单纯问问,没有拿她取乐的意图。

她对污蔑了“好人”而感到不安,数次想要张嘴,又看着崔净空那张不是十分和煦的脸讪讪闭上了。

彻底的无言里,冯玉贞撑不住沉沉睡去,篝火也燃尽,亮光趋于熄灭。

崔净空隐匿在黑森森的山林夜色里,比白日时明显更为自得、放松。

他摩挲着自己虎口处被寡嫂咬出来的那圈牙印,若有所思。

不难猜,冯玉贞的五弟在这件事上,肯定没有得到该有的惩罚,或许应该是受到了他们爹娘明目张胆的偏袒和包庇。

痛苦、愤怒、无力最后杂糅成麻木,潜移默化中,亲弟对她犯下的罪行也被她咽下去,受害者甘愿为行凶者隐瞒真相。

那副神情,自甘奉献的无私中蕴含着自毁的倾向,类似母性令他想起了慈母图。

崔净空是没有母亲的。孕育他的母体在他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就彻底失去了生息。

诗文里歌颂的慈母柔肠于是在他这里成了一桩悬案,连带着他自小到大,同女子的接触往来都寡淡如一张白纸。

迄今为止,他对女人的认知里浓墨重彩的几笔,便全在于这半个月间的日日夜夜。

夜里垂落床沿的手,挽起袖口的纤纤玉臂,扭曲突兀的左小腿,好的坏的,无不出自这位温顺敦厚的寡嫂身上。

崔净空明明穿着单衣,却浑然不觉得冷。他走到睡熟的女人身旁,无声无息蹲下身,动作轻缓地解开她的右裤脚,再向上挽起。

她的右腿完好无损,保持了最自然漂亮的长法。笔直细长的腿型曲线流畅,肌理几乎如同羊脂玉一般,在月色清辉下泛着润泽的光。

他难得感到一点惋惜。

这么漂亮的小腿和脚踝,本来应该有一对。

第二天天亮,两个人走下山,崔净空搀扶着冯玉贞,其实崴的脚并无大碍,只在落地的时候残留些许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