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所有人围在最中间,从没觉得自己如此风光过。
刘嘉译看他这样就觉得可笑,于是瘪瘪嘴,一双眼睛斜斜望着他,有点不屑:“你能有什么大消息。”
陈年并没有被他这态度浇冷水,故作玄虚问大家:“你们知道吗?池思源那案子要结了!……我怎么知道?我家不是刑警队的吗?我当然知道!陈晓旭也知道了,不过他可没机会亲口告诉我们……我爸说秦仰那边儿直接派人拿着视频去陈家对线了,陈晓旭他爸都要气疯了……他表叔亲自来学校接他,把他给接回家关起来了!”隔壁班一小男生颇有点不耐烦:“别废话了,能不能说重点?到底谁干的?”“池思源亲弟弟干的!哎!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他弟弟怎么拿到这些照片录像的吗?他弟弟来我们学校拿的!来哪拿的……打死你们都想不到!四楼宿舍,0417,其实是哪间根本不重要!谁住四楼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你这消息准吗?”“我爸亲口告诉我的,能有假吗?”“那傻逼真有这么大的胆儿?”“千真万确!”陈年拿笑眯眯的眼神看着几个狐朋狗友。
那几个人也眯缝起眼睛看着陈年,他们的嘴角慢慢往上咧开。
刘嘉译的嘴角也慢慢往上咧开。
他咧得最大最高兴,可仍然要作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这使得他的脸颊看起来扭曲又可笑:“陈晓旭这回傻逼了,护这么久不知道自己护了只白眼狼,估计现在在家也能气够呛。
咱们就帮他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呗。”
于是剩下的几个人也跟着愉快地高呼起来:“对,不能放过他。”
“咱们得帮陈哥出了这口气。”
“看我他妈不整死这傻逼。”
周渠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陈晓旭已经不在屋里了,只有整理床铺的时候被子上一点斑驳浑浊的痕迹证明这里的确发生过一些荒唐的性事。
陈晓旭就是这样,来也好去也好,从来都不会事先通知他,或者觉得没必要通知他。
可能他只是需要自己在适当的时间做一个听话的泄欲工具而已。
午休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于是周渠也没再多想,照着课表拿了下午的课本慢吞吞往教室赶。
今天他进教室的时候就感觉气氛很不对。
这气氛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熟悉。
以前陈晓旭这帮人谁要是想到什么坏主意,就会拿这种黏糊的眼神似笑非笑看着他。
于是他就会有一种极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久没出现。
他和陈晓旭关系缓和之后每次进教室都会被这些人拿厌恶和不屑的眼神瞟两眼,但视线绝不像今天这样不怀好意。
周渠本能地意识到情况有什么不对,他很想掉头就跑,可老师在后面推着他的背走进了教室。
他只好照例在角落的位置上坐下来,努力把自己缩成更小一团。
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的确很正确。
刚上课两分钟,他的脸颊就被旁边抛来的纸团砸中。
他抖着手把纸团拍开,又有一只圆珠笔向他砸来,咔嗒一声打到他的脸上弹出笔芯。
旁边几个人闷着嘴笑作一团。
“安静点,大家认真听讲。”
前面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意维持秩序。
其实他并不愿意管最后一排几个学生,那是学校里公认的难伺候,爱惹事的公子哥。
他们惹不起这些小公子,也救不了被小公子们盯上的倒霉蛋。
“咚”“哐当”话音刚落,教室最后先是传来重物重击皮肉的闷响声,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哐当声。
周渠半张脸上都被泼洒上了红墨水。
墨水顺着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