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青梅竹马,阿衍哥哥,我懂你。」

沈知翮听到我「情真意切」,再也不疑有他:「阿枕,我带你出去。」

路过谢庭隽的牢房,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他被吊在刑架上,垂着头,似是昏了过去。

我看着全身浴血的谢庭隽,不禁握紧了拳头。

他一心为国,征战沙场,没有死在敌军的刀手里,却被奸人残害!

一念及此,心中便如万枚针扎一般痛。

我闭了闭眼睛,以免让自己的泪掉下来。

谢庭隽,我一定给你报仇。

皇宫真大,走也走不到尽头。

沈知翮居然就住福安宫里。

听说这是皇帝住的地方。

哼,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德容也在这里,只是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好似痴傻一般,动也不动。

沈知翮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说:「她已经疯了,阿枕不要理她。」

我观察了福安宫的布局,因为是皇帝住的侵殿,为了照明点了很多蜡烛。正合我意。

沈知翮牵着我的手从未松开。

我借机让他摒退所有的护卫,靠在他的胸前,装作动情:「阿衍哥哥,我好想你。」

他的手扶上我的脸:「我也是……阿枕,我日日都在想你。」

我在心里冷笑,公主羞辱我的时候你在哪儿,公主让人打我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怪不得谢庭隽以前那么讨厌你,因为你真的差劲。

我当初怎么看上你的,谢庭隽说的对,我眼光真差。

「你看这个镯子好看吗?」

那是被谢庭隽收走,又被我要回来的镯刀。

我把它摘下来握在手里。

「好看。」

「你看好,我就是用它先杀胡虏,再斩叛贼!」

最后一个字说完,我的刀已经插在沈知翮的胸口。

真是一把好刀,刀刃锋且薄,不需要花费大力气就可以刺入血肉。

他瞪大双眼:「阿枕……你……你……」

我冷冷地问他,「窃钩者当诛,窃国弑君又当何罪?」

沈知翮已经说不出话。

我趁机把所有的蜡烛都打翻,火熊熊地燃起来。

这就是我通知精骑的方法。

皇帝突然病危,掌握兵权的谢庭隽进宫整日未归,甚至随身的参军都未出宫报信,这本就引人怀疑,加上一向用火谨慎的皇宫又燃起了大火,那只有一个可能

宫变生,狼烟起,速来救主。

15

我奔向福安宫的边门。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只要从这个门里出去就可以逃走。

我的手已经碰到门闩,背后却响起疾步声。

我一惊,沈知翮已死,是谁还在这里?

可我还没来得及看是谁,背后一阵剧痛。

我倒在地上,也终于看清了来人。

她光脚散发,面色苍白,曾经我觉得她像高高在上的九天仙女,现在她宛若厉鬼。

公主已是疯癫之态,手上的刀还不停地往我身上刺,嘴里不断重复:「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好可惜,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逃出去了。

德容不知道跑到哪里,我的身上还插着刀,果然就是我用来杀沈知翮的镯刀。

我叹了口气,被谢庭隽知道这把刀伤了我两次,他又要后悔还我了。

伤口好疼,爹知道他宝贝女儿被捅这么多次该多心痛。

兵甲声响起,大约是精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