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云也很厉害的,这些并不算什么。”
傅书来靠在他怀里,搂紧爱人劲瘦的腰,在胸口轻轻蹭了蹭脸颊。
他不太习惯被爱人这么夸赞,曾经的辉煌和荣光好像被岁月蒙上了一层鎏金,再次看到,百转千回,怅然若失。
陆寄云哑然失笑,敏锐地察觉到了爱人掩藏在归家雀跃下微妙的低落和怅惘。
“您永远都是我的导师,有些高峰要追逐和攀登一辈子……我爱你。”
陆寄云抱紧怀中人,一字一句,轻轻抚摸傅书来的脸颊,跟他碰了碰鼻尖。
“不要这么紧张啦,我没事,倒是想给你看看这个,很特别的巧合。”
傅书来弯起眉眼,拍了拍青年的后背,眸光温和平缓,爱意回环,游荡溢满。
说到这里的时候眨了眨眼睛,轻轻握住了爱人的手,想给他一个惊喜。
他从那一摞重重证书和奖杯后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卷筒,取开保护套,拿出一幅字。
岁月久远,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保存得很好。
这是他六岁生日那年,爷爷傅明远赠与的一副字,形体方正结构严谨的楷书,笔锋有力,气势磅礴,陆寄云顺着望过去,差点惊在当场。
书卷累千载,
来日谱新篇。
此志寄凌云,
登峰览群山。
那时候他就被爷爷手把手教过基本的外科缝合法,那套工具他直到现在都还收藏着,傅明远原意只是为了作为他未来人生道路上勉力,以他的名字起头,寄寓了拳拳期许之情,傅明远比任何人都想让自己继承衣钵。
傅书来在重新踏上学术之途的那天起就在想,时隔这几年,自己应该终于有再次打开这幅字的勇气了。
“书来……”
彼时外面响起了爆竹声和烟花声,春节还没到,鞭炮声却已经提前响了起来。
陆寄云声带微颤,只觉得嗓子里堵了一口沙子,滞涩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咚咚作响,似乎连血流的湍急声都清晰可闻。
傅书来揉了揉爱人发顶,靠在他怀里,姣好潋滟的柳叶眼勾起柔软的弧度:“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更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了吧,这幅字爸妈应该都快忘记了,你猜猜我再提起,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他笑意柔和地依偎在爱人怀里,眸光亮晶晶的,甚至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在特定的时刻告诉他,才更有冲击力和宿命感呢。
寄云一直很想听自己的过去,他觉得也该是时候与爱人毫无回避,没有什么比这幅字更适合做这个媒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