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只手，受伤永不原谅，但是陆寄云希望他能释怀，不要活得这么死气沉沉。

今天书来眼中的失落和灰败的死气真的好让他心疼，创伤不可逆转，逝去的不再回来，可是未来的路还有好长好长，把一辈子都套在这个枷锁里，实在是太累了。

录像里的那个青年，自信坚定又意气风发，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陆寄云在与屏幕里的那人目光对视时，甚至有种跨越时间长河的心悸感。

好像啊……那时候的傅书来，真的跟自己好像啊……

第一眼看到就对他起了兴趣，为这张面具下复杂又混合的性格吸引，事实证明，傅书来也的确是极富于个人魅力。

某个时刻他会觉得，这次来协和遇见傅书来真的是命运使然，第一个轮转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心外科，那晚误闯他的休息室，还有后来的性事，现在的同居。

陆寄云还是很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他重新振作，希望那个意气风发的杰出青年医生能与他在现实里对视，而不是现在这个敏感戒备到了骨子里的傅书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之前床上只是夸赞过一句，他就崩溃流泪，陆寄云有点害怕又是这样，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帮他一起走出黑暗。

这样的傅书来太令人心疼了。

“呜……”

傅书来呜咽了一声，鼻音里带着哭腔，忍不住仰起头来看青年的面容，好像是要探究一下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般。

不是他给自己套的枷锁啊，明明是别人强加给他的，要怎么才能忘记这辈子都再上不了的手术台，要怎么才能忘记无影灯下那套使用的出神入化的手术刀，要怎么才能忘记待在ICU里的痛苦和医生告诉他这只手以后恢复的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是保留基本功能的绝望？

“别哭……感受一下触摸，就当做是今天性事的一部分，沉浸其中，不要去想别的事情，好不好？”

陆寄云吻了吻他的额头，手指一点点往里探，从掌心微凸的伤痕一直摸到食指和中指上的伤痕，把手指完全插进他的手套里，以一种不太传统的十指相扣的方式，慢慢把手套褪下来，然后握住傅书来的手，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他手背同样的伤痕。

言语上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安慰，生怕一句话不顺意又让傅书来情绪崩溃，现在看到他反应还可以，忍不住想要再试探着进一步。

傅书来轻轻抖了抖，被青年握着左手，掌心火热的温度熨烫着伤痕，冷到骨子里隐痛似乎都被消磨了几分。

他知道寄云在安慰他，语言上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是行为上确实很让他欢喜。

他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来看着寄云，眸中含泪，然后轻轻吻了吻青年的下巴。

陆寄云心中猛然一动，虽然只是在下巴上的一个亲吻，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是难得的进步了，再努力一下，是不是就可以吻到那肖想许久的唇瓣了？

这张清俊含泪的面容微微仰着头，眼尾的泪痣媚意横生，陆寄云的呼吸突然粗重了几分，他低下头，搂紧了傅书来的腰，在他下巴处也轻轻吻了一下。

傅书来轻声呻吟了一声，红着脸低下了头，左手回握了一下青年的手，又另一只手拉着腰间的手往腰侧又搂紧了一些，轻轻暗示了一下。

陆寄云察觉到了傅书来的暗示，微微低下头去看他，他还穿着一声板正的西服，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亲吻过后，倚靠在自己怀里，衬衫腰侧和西裤裆部微微皱起的褶皱都色气得要命。

寂静的卧室里只有他们明显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陆寄云伸出手解开傅书来的领带，解开衬衫扣子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底下还有纯白的打底背心，他就干脆扯了上来，卷到傅书来胸口，撩起下摆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