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没有啊。”大爷粗声粗气地回答,嗓音有点闷,语气不悦,“怎么的,你还怕我骗你啊?”
顿了顿,他又没好气地说:“你要是觉得我在骗你就进来看,只要你不怕脏乱臭。”
“没有没有。”被这么一说,邓岳隔着一段距离似乎真的闻到了一股味道,瞬间有点尴尬,连忙转身就走,“大爷你慢慢修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
躲在隔间里的江枫一边捂住嘴扯着嗓子发出粗狂的声音回应着邓岳,一边屏住呼吸贴着隔间的墙壁竖起耳朵,高度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很快他就听到邓岳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他紧绷的神经才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他艰难地迈着步伐从里面走了出来,虚脱般背靠着隔间的门,仰起头半眯着眼看着刺眼的灯光,急促地呼吸着。
然而江枫休息了一分钟不到就开始扶着墙壁慢慢往外走,他知道刚才的小伎俩只能骗得了一时,邓岳没过多久就会反应过来,到时候肯定就会回到这里来找他。
他必须在邓岳来之前赶快离开这里,寻找更安全的地方。
如他所料,邓岳走离开了一小会就折返回来了,来的时候一脸的愤怒,他气冲冲地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疯狂地把每个隔间都搜寻了一遍,结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江枫的踪影。
邓岳一想到刚才江枫那么明显的骗局自己还上当了就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现在立马抓到江枫狠狠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而这时的江枫已经悄摸下了楼,跑到了最南边的储物室里,蜷缩着身子躲在桌底下,屏住呼吸听着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和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待嘈杂的声音远去,他才稍稍从桌底下钻出来,艰难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此刻江枫额间的汗珠完全浸湿了碎发,沿着潮红的脸颊滴答滴答地流至下巴,后背都湿透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意识到药效已经完全上来了,心底的恐慌蔓延开来,让他全身止不住发抖,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开始在脑海里搜寻着来救他的最佳人选。
但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想要求救的人竟然是余眠。
江枫被自己潜意识浮现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想要余眠来救他简直是在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