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知道?”老板娘干完事情,又在柜台上的果盘里捧起一把瓜子拿来磕,说道:“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前面来的那辆客车出事了。”

“什么?!”

“你们来的时候不是要经过那座老桥吗?雨大车子看不清直接冲到了桥围栏上,幸亏还不是豆腐渣工程没有冲下去,要是掉进河里肯定是没得生还的人了,不过撞得严重客车都变形了,我男人就是派出所的,看到那个惨状哟,听说急救车赶过去的时候就有几个重伤的没救了。”说完还啧啧表示惋惜。

来阿里镇的出来回乡的本地人就只剩下游客了,无论是哪种都是抱着无比期待的心情踏上这段旅程,却没人知道当自己踏上这段路程却在没有回头路了。

正是因为司机开错方向,他们避开了经过老桥那一段路,绕了一段路才进的小镇,因此对出车祸的事情一无所知。

众人听完仍旧心有余悸,仿佛自己刚刚经历过那场车祸似的,从九死一生里面捡回来一条命的庆幸。

谁又知道那一刻出事的会是前面那辆车而不是后面那辆车呢?这世界有太多的偶然性,谁也不知哪天稀有的灾难或者幸运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抱着沉重无比的心情上了楼,这家小旅馆是私人家自己开的,没那么多成本用发电机,因此就只每个房间分发了一支蜡烛。

锦茵用老板娘给的打火机将蜡烛点燃,幽幽的烛光才稍微让这个暗室。

锦茵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设计比赛的事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看着那一小截蜡烛燃烧着,沉默而缓慢地消融。

就像人在默默间就熄灭了,除了留下一摊能证明你来过的痕迹就什么也不剩了。

人的一生那么短暂,所以终其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理想,抱负,感情,或者是忙着满足世人的眼光,在别人眼里造成一个我发光发热对这个世界很重要的假象?

看来以前的她比现在的自己要清醒很多,只是知道什么叫享受当下,而如今她畏首畏尾庸庸碌碌,迷茫得看不清一点方向。

“砰砰砰!”

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让锦茵陡然一惊。

她下床走到门后边,可是这小旅馆的门都是手工做的木质门,根本就不存在猫眼这种东西,锦茵没法从里面得知外面是谁。

出门在外总要多一个心眼,锦茵没有贸然开门,而是问道:“谁?”

“是我。”外面的人声音低沉,隔着一层木门外面的人瓮声瓮气的,辩不出不出音色,却说道,“陈邵虞。”

锦茵直到打开门看见来人都满眼不敢置信。

陈邵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他偏偏就在这里,头发衣服全都湿透了,眼睫湿淋淋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淌,身上的西装也浸得深了一号色,里面的衬衣开了最上面一颗扣子,歪歪湿哒哒地贴在胸襟,变成了半透明的质地。

他满身狼狈,微微喘着气,完全不复平日里贵气典雅,永远得体整齐的衣衫现在也凌乱成这样。

锦茵从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陈邵虞。

刚想说什么,人已经被他捞进怀里,死死地箍住,如重获至宝一般抓住了就再也不肯撒手,原地将她揉进骨血里,再也能不分开。

锦茵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微微挣扎。

“对不起。”

陈邵虞带着颤音的道歉让锦茵定在原地,为什么她觉得陈邵虞的声音都带着害怕的情绪。

“最后一次不顾你的意愿,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陈邵虞将脸埋在锦茵的颈间压着嗓音与她讨价还价,脆弱而难过,仿佛他现在的存续状态不是一个实体,一碰就能够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