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萦被推着走了两步,压着笑?意温声细语:“欢欢乖哦,放学姐姐来接你。”

此话一出,身后?的推力瞬间消失,无萦转头一看,只见着落荒而逃的影子,顿时忍俊不禁,喃喃一语:“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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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执法很有效率,没过几天?,涉嫌山庄案的所有人都被逮捕,包括幕后?操控一切的周书朗。

周书朗被逮捕时并不显慌乱,他从容地整理衣领袖口,将斯文败类四个?字贯彻到底,受审时更?是滴水不漏,让执法者无从下?手。

老实说,除了秦肃涛以某处为代价贡献的录音材料,警方没有掌握其他有利证据。

就算娄炣找到不少证人,指控周书朗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违法恶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无法彻底打倒这败类,顶多就山庄一事给他定罪,还只是教?唆秦肃涛犯罪,亡命徒和?他扯不上干系,人证物证皆无。

他完全可以依靠资本力量钻司法空子逃出升天?,除非资本抛弃他,背刺他。

然而他被资本抛弃的唯一条件是他失去价值,被背刺的唯一条件是他的存在给更?上层的人带来超出他价值的麻烦。

目前哪个?条件都无法达成。

遇到难题,娄炣这次没有再找无萦帮忙,一来无萦即将面临高考,不宜再掺和?这件事,二来娄炣不想把?帮她甚多的朋友拉进更?深的泥潭。

在资本搅局前黄金48小时内,她做了两件事,一是秘密联系凌姝晩,与凌姝晩配合,利用她们近乎暴露的间谍身份给周书朗泼脏水,使京市四家?怀疑周书朗,二是用官方账号曝光周书朗的恶行,公开伪造的周书朗与京市四家?勾结的证据。

这是一场断送职业生涯,打破司法底线的豪赌。不论?事情成败,娄炣皆无法再当一名执法者。

“你是我见过最有魄力的执法者。”周书朗双手交叉,老神在在地倚靠着椅背,俊秀的面庞不见丁点被逼入绝境的惊惶愤怒,明明是戴着手铐的阶下?囚,属于上流贵公子虚伪、傲慢、文雅的气质却未削减分毫。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娄炣面无表情,压制着肢体语言,平铺直叙道:“今日?之后?,我不再是执法者,也不会逃避司法的审判。”

言下?之意她已抛弃一切,还可以更?过分一些,和?周书朗及背后?的资本势力死?磕到底。

对此,周书朗不觉意外?,能把?他“将死?”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破釜沉舟,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始终有这个?自信。

但料想到不代表他不恼火,筹谋这么久的局,败在自以为是的未知存在和?卑贱的小混混手中着实很难让人保持稳定的情绪,能做到表面从容已是这么多年“修身养性”的结果。

好在于他而言败局不是终点,他手中依然有不轻的筹码,可以不让自己?坠入谷底,可以东山再起,何况他还能借此败北甩开那个?无法被他掌控的未知存在。

病毒能听到宿主的心声,它沉默以对,让宿主陷入如今境地的确是它的问题,它轻视了秦肃涛,宿主不再信任它无可厚非。

它亦察觉到世界意识有苏醒的迹象,离它自我毁灭保全主体不剩多长时间,完成任务已经不可能,它唯一能做的是弥补两个?宿主,希望他们能支棱起来,把?那两个?坏事的变数干掉。

对于秦肃涛,病毒的心情是复杂的,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理应让它怒火中烧,被不甘与恨意支配,竭尽所能报复回去。

然兴许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它反倒摆了,佛起来了,比怒火更?盛的是恨铁不成钢,夹杂丁点欣慰,尽管秦肃涛的小聪明都用在背刺队友上,可好歹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多少让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