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陈诚自顾自的往前走,“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腿走久了会疼,是之前受过伤么?”
安那之默不作声,陈诚又说道,“既然不想说,就别说了,反正以后你走累了,我都背你。”
“腿……是被我爸踩的。”安那之小声说道,“他喝多了,我妈不在,就只能打我,就一直踩我这条腿,要不是我妈回来的及时,我这腿骨折就废了。”
“他是不是你亲爸啊!”陈诚怒声说道。
“所以我特理解我妈那么上赶着陈叔叔,她是把陈叔叔当救命稻草了。”安那之抵在陈诚肩上,“你别怪她。”
“我从来没有怪过阿姨,只希望她以后能对你好一点。”
两人一路上聊回过去,刚来时的冒牌货,后梨县村的陪伴,再到”冲撞”彼此的生活。
陈诚就像是一股龙卷风,席卷安那之的一切,可过了也就过了,只剩一片狼藉。
等快到的时候,陈诚蹲下身子,放安那之下来,“其实你不在意的话,别人在意也跟你无关。”
在这个闭塞,仍保留浓重封建气息的年代,人们不痛不痒的一句话,是何等残忍?
安那之不说话,径直往前走,等快到家的时候,却被陈诚拉住,“你若能坚强一下,兴许我也敢……”
“你敢什么?”
“以你为榜样,敢做些不一样的事儿啊。”陈诚伸伸腰,故作轻松说道。
“陈诚,我看过你绝望到极致的崩溃,那种共生的痛感,我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你现在很好,陈叔叔对你很好,信任你,这个家也开始以你为中心,你马上就要开始不一样的人生,所以不要再说那些无所谓的话。”
是啊,安那之眼睁睁的看着过去的陈诚,绝望无助,眼中带泪却倔强的不肯留下,身边无人支持,无人理解,甚至连安那之自己都在逃避,都在放任他一个人去战斗……
安那之恨透了自己,怨自己当初的不坚定,怨自己当初的默不作声,更怨自己当初的畏惧,所以在不确定的那一刻,安那之是再不会表达自己任何情感,更不能放纵任何。
陈诚老远就看见老肖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见陈诚回来,老肖忙跑过去说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陈诚从未见老肖这副样子,“怎么了?”
“说来也巧,今儿你们前脚出去,后脚北方贸易的老板就电话给老爷拜年,说是拜年,其实是想问问合同那事,什么时候才能确定,老爷这一问才知道,这半年过去了,咱们这边根本没跟人谈合作的事儿,彻底就黄了!”
陈诚皱眉,赶忙跟着老肖上书房,“不可能啊,李明煦给我看了合同,那合同还在我爸那儿呢?!”
“是啊,老爷也觉得纳闷儿,暂时按下这事儿,只说内部查查,后来给李明煦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陈诚从未见过连说话声音都颤的老肖,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进了书房见陈涵学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点着烟,见陈诚进来也只是抬抬眼,让他坐下。
“爸,到底怎么回事儿?”陈诚直截了当问道。
“这事我全权交给明煦,现在联系不上他。”
“联系不上?那就联系孙庭啊,合同不是他负责的么?!”
陈诚看陈涵学脸色不好,惨败无血色,两眼也更是无神,“爸,你吃药了么?医生可说过您不能激动。”
说着就给陈涵学找药,可一提医院,陈涵学就想到跟赵家的合作,气的猛咳到干呕。
“爸!这不是还没联系上么,等联系上了我们问问就知道了,别着急,总能解决的。”陈诚安慰道。
“不能有事啊,我可是把所有都压在赵家那儿,包括你,要是这合同有问题,货出不去,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