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下辈子说什么都别再遇到我了。”

老肖不忍陈涵学这般自责，“老爷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难得，老肖竟说出”不对”这两个字眼。

“你啊，也是心疼我，我知道，可我那坎儿，也真是过不去。”陈涵学丧气说道。

老肖无奈，忍下要说的话，改为，“老爷不必自责，过不去也就不用过了，怎么都是活一辈子。”

“是啊，下辈子，要是还能遇见你，就好了。”陈涵学笑着说道。

“嗯，下辈子我还照顾老爷。”

陈涵学心里明白，自己总说对不起陈诚的妈，可最对不起的难道不是老肖么？

从他被接回城里，老肖就在他身边，他结婚，生子，老肖都在，他丧妻，独自一人养大孩子，老肖也在，始终都在身后默默注视，默默照顾，若真是陈涵学一人，无论如何都撑不下去。

可老肖的一生，却什么都没有。

陈涵学始终都想跟老肖说一声”对不起”，可每次话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事儿就一直放在心里，谁也不知道。

等陈涵学回过神来，老肖已经给陈涵学开了车门，等他下来。

陈涵学迈开腿下车的那一刻，意味深长的对老肖说道，“老肖，谢谢你。”

老肖一怔，便又规矩礼貌的扶着陈涵学，“老爷客气了。”

陈涵学又拍了拍老肖扶着自己的手，“我从来不跟你客气。”

这一拍，老肖便懂了，陈涵学先走进屋里，却看不到老肖红了眼圈。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煽情？

老肖吸吸鼻子，四处看看，确认无人看到，这才放心跟在陈涵学身后，一如既往。

老肖先去了厨房，盯着阿姨做的每一道菜，都检查一遍，尝了尝，确定少盐少油，这才端了上去。

安玫见如此用心的老肖，“老爷你看看，老肖对你真好，每道菜都要确定下，才端上来。”

“应该的。”老肖低声一句，陈涵学则没有说话。

这像是两人的默契，他照顾陈涵学像是一种习惯，无论经历怎样的变动，都改不掉这要命的习惯。

老肖瞒着陈涵学，他这一生能留在陈涵学身边，就不是没有意义的，也就不必说什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