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飞光看时不避讳沈歌,沈歌好几次看到北蛮或南边洋夷的动静,方知荀飞光一直未放下国事。

“看来北蛮贼心不死,南边洋夷也不是省油的灯,朝廷可无碍?”

沈歌看得懂事迹,不过完全不会判断局势。

“北边无大碍,南边的话,洋夷仍会进犯,除非将一块地方划给他们,而后禁海禁商。”

“这法子哪成?”沈歌第一时间反对,“有这么大一块肥肉吊在那,唯一的办法并不是割让土地,而是练一支强大的水军,打到洋夷怕为止。第二步则是开放港口,与之通商,让洋夷也有些甜头。”

“再看罢,今上并不是昏庸的性子。”

荀飞光没有多提,他现如今正处于半隐状态,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得雷霆万钧地把事情处理好,让各方看看他的爪牙,免得谁都把他当病猫,想过来欺上一口。

虱子并无甚,多了也很令人发愁,荀飞光不愿意多沾。

沈歌也觉得这种小范围的骚扰并不足以请动荀飞光出手,便没多提。

几天过后,一行人抵达淮扬府。

骑马虽不算辛苦,天气也不算热,但风餐露宿好几天,大伙儿还是想好好休息一番。

“我看,在这里歇三日再走如何?”

秦实被荀飞光找去谈话后成熟一点,不再刻意针对沈歌,人也稳重起来,不过还是有些娇。

一行人都被晒黑了些,唯有沈歌还是那么白,秦实被晒得脸险些没有脱皮,实在想歇歇。

荀飞光略一沉吟,抬头扫到沈歌期待的面色,开口道:“那便歇三日。”

荀飞光定下后,一行人来到百里宜手下开的客栈,特地要了间院子。这是典型的江南小院,看着不大,但处处都有机关,格外精巧。

秦实打量一番这雕梁画栋,技痒难耐,当日傍晚便带了小厮去逛淮扬府,好好淘换了几方木头。

沈歌这才知道,看似纨绔的秦小侯爷,人家的爱好是木匠,出行还专门带了一套精细的小工具,说要雕东西,立刻就能雕出来。

于醉墨与秦实一起结伴而行许久,还是第一次知晓他有这般手艺,一时画也不画,专门看秦实雕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