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庑可容万人’的规模,但也是去者如云,连毛驴的租金也跟着上涨了一些。
钟元比对几家,发现都比平时贵了一小截后,干脆不租了,凭自己脚力上山去。
陆辞听闻他决定后,不禁挑了挑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两圈,直让钟元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后,才谑道:“钟郎今日打扮得尤其精神,好个俊朗的郎君!”
钟元冷不防被夸,比起喜,倒多几分不好意思的羞恼了,瓮声瓮气道:“哪里哪里,比不上陆郎一成风采。”
朱说关注的重点,则在钟元努力藏藏掖掖的小东西上。他忍了忍,到底没能忍住,好奇问道:“钟兄怎还将毬一同带去了?一会儿要去蹴鞠社么?”
陆辞笑:“看来钟兄也要‘卖白打’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钟元也不再藏了,只得意地扬了扬首,催促道:“再不走,路人要将山道都给堵上了!”
将山道堵上当然是夸张说法,但也足够拥挤了狭窄的山道仅供一驴并一车而行。一有驴车经过,就得让至一边,如此更显人多。
特别今日晴方正好,春意正浓,到处都是披凉衫,骑毛驴,结伴而行的风流子弟;有矜持一些、小轿插花的丽人;也有举家出行,一家老小其乐融融来踏春的士庶。
朱说一路走一路看,只觉目不暇接,哪怕还未至最热闹的集市,已感到陶然引人醉的美好春意了。
这与元宵灯会的热闹截然不同,但各有千秋,依然引人入胜。
陆辞不时回头看飘然忘魂的朱说,见他陶醉其中,只觉十分可爱,与钟元说话时,面上带的笑意也深了一点。
钟元不知怎的,渐渐地就不乐意跟陆辞那双笑意盈盈的漂亮眼眸对视了,总觉得自个儿一身糙皮都麻麻的,仿佛被电轻触过的麻软,说不上来什么劲儿。
他想不明白,索性大大方方地别开眼,感叹道:“你带着这无亲无故的朱弟,倒像是添了个亲儿子般上心。”
陆辞以眼角余光瞥到朱说专注赏景、并未听到钟元之话后,便未接这调侃,只一笑而过。
不过片刻之后,他忽抬了抬眼,微讶道:“钟郎快瞧瞧,那是不是季二娘子?”
季二娘子便是钟母上个月给钟元所相的姑娘,二人在双方父母安排下于画舫上相看后,虽因羞涩而扭扭捏捏,到底是十分满意对方,于是钟元给人插了钗,后又定了亲,只等腊月成婚了。
钟元眼前一亮,赶紧朝他所说的方向看去:“哪个?哪儿?”
陆辞懒洋洋地一笑,毫无诚意道:“噢,是我眼花了。”
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