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哪里有人啊,他放下保温桶,不满的扭头朝旁边走去。

张伟今年十七岁,高中还没毕业就不上学了,跟在陈景辉身边跑腿打杂,这几天朱景强受伤他自己抽不出时间全天陪护只能找了这个自己信得过的孩子来,张伟一边往康复区里走一边念叨:“又不听话了。”

推开那扇门,果然,朱景强一个人在诺大的房间里挥汗如雨的走着。

“强哥,你这才几天,那里的血都还没止住呢,你就往这里跑,想要康复也要循序渐进啊,你这样急躁,弄不好伤口会再崩开的。我怎么说了你从来不听呢,我下次要叫景辉哥来,让他说你,我看看你听不听?”

朱景强笑了笑,抬起手背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都好了,我再这么躺下去都发霉了。”

“谁说的,你这才取出子……取出那个东西才是第四天而已,你就……”

“没事的,你先回去忙你的,我一个人走走就行。”

张伟见劝阻不了,只能愤愤的说着:“我给你送来了鸡汤,你再走两圈就要过来喝啊,我先去病房里给你把被单换换。”

“不用换那么勤。”

张伟也不听他的,关上门回了病房。

第四天,伤口已经阖上了,也结了疤,只要不是剧烈运动,一般不会再度崩开,朱景强从昨天开始就一个人摸索着走到康复区扶着那杠杆开始练习走路。

医生的建议是再休息三到五天才开始训练,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等不及了,胸中那团火烧的他快要炸了。

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神经和肌肉都没有长好,他如此急切的往前迈着步子,只是为了那一点好像在前进的希望和自己并没有让白烟一个人单独受苦的安慰,腿已经在哆嗦了,身上的汗水早就湿透了衣服,睫毛上也沾满了从额头上滴下来的汗珠,眼前模糊的看不清,可是扶着杠杆的手却依旧往前动着,紧跟着右腿也跟上去,如此,一遍遍,只需要简单的挪动就好了,他就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