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当下就没了脾气,马上站起来。当年,他和白桑韵因一副字结缘,然後他被善妒的皇上派到一个偏僻的县城当县令,白桑韵又暗中帮助他,後来他因政绩出色被调回京城,又获白桑韵的推举,如今,他官运亨通,和白桑韵成为莫逆之交,可虽说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但皇上和王爷仍为当年的事处处提防他,每想到这里,沈行之就格外无奈,但也不气,他是曾爱慕过这人,深深地爱恋过,即使是现在,这人在他的心中也占有极重的分量。
“我听闻你有个胞弟,叫嘉之,虽年仅十岁,在诗词上的造诣却十分厉害。”
沈行之笑著说:“家母老来又得一子,万分宠爱,不过嘉之无刁蛮脾性,也许是深受我与父亲的影响,他自幼便喜欢诗词歌赋。”
白桑韵摸摸已经隆起的腹部,慢走道:“我想嘉之今後做这个孩子的老师,你的才学我是知道的,嘉之的才学定会和他的兄长一样出色。改日带嘉之进宫,我见见他。”
“行之谢国公厚爱。”沈行之和白桑韵保持著半身的距离,跟在他身後道。
“行之,那两个孩子终於知道错了,可霸道了这麽多年,如今要挽回忻澈的心,他们却只会用笨法子。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多吃点苦头,今後若澈儿真的原谅了他们,他们才不会再惹他难过。”
“希望太子和王爷能真的体会国公的这一片心,不要再惹国公生气才是。”沈行之长叹,面露担忧,“国公应以自身为重,太子和王爷的事该让他们自己去操心才是。”
“行之,那画若真的是被韵峥和韵嵘偷走的,你恐怕是要不回来了。”白桑韵在花园的躺椅上坐下,让沈行之坐到他对面,继续道,“我听闻韵嵘出京了,那幅画定是被他带走送去澈儿那儿了。澈儿那孩子来信,信中所言让我担忧,你的那幅画定能让他心安,这我还要谢你。”
“国公,”沈行之不满,“您这样说岂不是折煞我?若那幅画真的能让国公放下对少爷的担忧,行之愿意多画几张送给少爷。国公,那幅画丢便丢了,臣不会再提。”
白桑韵却是摇头,笑道:“‘子不教父之过’,他们虽说是好心,可这做法却是不对,我该给你赔礼。”
沈行之直接站了起来,急了。
“好好,这事我不提了。”让沈行之坐下,白桑韵道,“若明日无事,你进宫来,再为我作上一幅,可成?这个孩子也算是个意外,就当给我留个念想吧。”白桑韵把赔礼的事说成他自己想要一幅画,沈行之又哪里能说不行,又怎会说不行。自十一年前他给白桑韵画过一张之後,其他的画都是他见到这人时,回去凭记忆画的,如今他又有机会能为这人作画,沈行之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感恩,他竟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这人,认识这人,相交於这人。
“行之,今日找你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白桑韵的话说完,沈行之就明显地不高兴了:“国公,您这是让臣晚上睡不著吗?”
“呵呵,”白桑韵倒显得心情愉悦,“算我说错了话。”接著,他叹道,“行之,澈儿的事我异常自责,说起来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爹的错。我没有管教好韵峥和韵嵘,没有护好他。”
“国公……”沈行之格外不赞成,要说错,那也是皇上和王爷的错。
“行之,我想为澈儿做些什麽,想来想去……却没有头绪,想问问你的意见。淮烨和阙阳总是不愿我管太多,可对澈儿,除非他真的幸福了,否则我永远不可能放下心来。”
看著面前的那个因担心孩子而蹙眉的男子,沈行之谦卑地说:“国公,臣……定全心当为国公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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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忻澈是被饿醒的,他的肚子叫得震天响,可有人并没有听到,仍是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