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在丁诚府邸上搬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好吃的呢,不过没有一次性拿出来。

她招呼着翠珠过来:“珠儿,去把这锅鸡汤热了,给大家泡米饭吃。”

天灾已来,能吃口饭就不错了,哪还指望能吃到荤腥。

阮眠此举,俨然在他们意料之外。

这下谁还管齐府那几人啊,官差们都热情不已地去升起了灶火,等了一天,就等这一刻了。

看到这群人热火朝天,而自家人却一个个地灰头土脸。

老母亲刘氏还疼得直流眼泪,那位脑子又不清楚的妹妹又没了下落。

明明他们才是阮眠的婆家,可她宁可把那些吃的分给毫无关系的伯府,也不肯施舍给他们齐府一点!

齐南峰只感觉浑身的愠怒之意,似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

他咬着后槽牙,一瘸一拐地走去阮眠身边,狠狠钳制她的胳膊。

面对他猩红的双眼,阮眠却是一脸淡然,继而讽刺一笑。

“怎么?齐公子是想来‘讨’碗鸡汤喝?”

齐南峰被阮眠这话噎到,还来不及开口,阮眠便果断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末了还不忘告诉他:“我宁愿拿去喂狗,我也不会给你。毕竟,一条好狗可比你有用多了。”

短短一句话,让齐南峰浑身刺痛起来。

他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难以置信地盯着阮眠离开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当初那个在家替他守寡,任劳任怨的女子,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该不会是换了个人吧?

他难以置信。

而此刻这事没有消停,驿站外面又传来了动静。

“贱人!贱人你还想往哪跑呢?我告诉你,我可是老爷的女人,你竟敢偷我老爷身上的钱袋子,看我不抽死你!”

外面闹哄哄的,引起阮眠的注意。

不仅是她,就连官差,还有几个看戏的婆子都忍不住走了出去。

没想到朝驿站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人,竟然是满身狼狈的齐琳。

她还穿着那套入府的衣服,虽然此刻已经狼狈,但露胳膊露腿的,叫那些婆子好生嫌弃。

纷纷议论起来。

“哎呀看来那贺嬷嬷说的真没错呢,这个齐家姑娘真是不要脸,你瞧,这不就是穿着之前那群女子的衣服,想混入知府引诱官爷,好逃出流放队伍呢!”

“好好一黄花闺女,竟想出如此不知羞的办法,那刘氏教的好女儿啊。”

“可不是么,还偷了人家东西,都被人追到门前来咯!”

刘氏也循着声音过来,见到是齐琳,连忙上前:“琳琳!我的女儿啊,你到底去了哪里啊,可叫母亲一顿好找!”

追来的那个身穿华服的女子看到这一幕,立马意会过来。

她哼哧起来:“原来是个流放犯人?”

说着便朝走来的官差扬言道:“官爷,你们这贱犯可是到了我府上,趁我老爷被害,偷了我老爷的钱袋子跑了。那里头有不少值钱的东西,都是我家的!还不速速让她交出来!”

阮眠眉眼微动,看来,齐琳是趁着混乱之际,偷了东西逃出知府。

却不料被这位……不知是知府姬妾,还是正妻的女子抓包,一路追过来。

此刻齐琳还死咬着不松口,冲她低吼。

“那东西又不是你的!再说知府都被人扒了皮挂城墙示众了,你来要挟谁呢!你不过也是一个罪臣家眷,就不怕被巡抚抓了去流放!”

女子一听,愤怒不已:“你竟敢诅咒我?”

说着便左右环视,阮眠见状,摸出一个碎银子,朝一旁的官差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