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皱起眉头,眼底闪过的怒意就差没有把秋姨娘给点燃。
她就知道,这女人故意在这唱戏呢。
明知道夫君是不会让她碰这些脏活的,还非要横插一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
而此时秋姨娘也是一脸的无奈,又继续说道。
“我瞧这些粪水估计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流出来的,松郎,方才蓉姐儿脸上那些疹子说是喝了阮眠送来的马奶才变成那样。”
“其实这两日我也一路打听了,现在先不说阮氏,乃至整个金铩村,还有武恒城,那阮眠都有话语权啊。”
“她能做这么大的主,就表明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咱们不能和她硬碰硬的。”
章鹤松连连点头,觉得秋姨娘聪慧,又想得周到:“你说得在理,容我想一想后续的应对之策才好。”
“咱们明面上到底是赈灾而来的,万不可让人抓了把柄,说咱们玩忽职守,说一些闲话。”
秋姨娘掩面点头,一派娇羞,叶氏看了却不免在心里哼哧。
净说废话,现在谁不知道阮眠的话语权最大的,还用得着她在表演吗?
看着秋姨娘和章鹤松越走越远的背影,叶氏捏紧了双手,愤愤地盯着门口哼哧起来。
“她还真是体贴入微啊,勾引男人,真是有一副好手段!!!”
“止儿,你可要争气一点,你爹那点家产,可别到时候全部留给那贱人肚子里的种了。”
章行止却毫不担心:“一个还没出生的野种,还想和我争?他有资格么?”
话说到这里,叶氏觉得有理,他们的确没有竞争的资本。
但心里这口气始终压不下去,不过来日方长,一个秋姨娘,还不能奈何她。
于是他们母子俩,被迫在臭烘烘的屋子里打扫了整整一天。
累得那叫一个直不起腰,身板都要断了一般。
另一边外出找郎中的章蓉儿也是四处碰壁。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郎中,即便她找到灾民点,能看病的也都是阮眠的人。
阮眠他们提前打过招呼,都推脱下来,顶多开一副无关紧要的方子打发她离开。
这疹子好歹也能折磨她一些日子了。
然而这章蓉儿比起章行止来说,还是精明不少的。
她看出来那些郎中对自己的敷衍态度,更能猜到,这些人肯定都受过阮眠指使。
所以自己遭遇这些,都和阮眠息息相关!
于是回到家后,又听说那秋姨娘在父亲那邀功,免去了清扫一事,当即火大,悄悄地走到叶氏身边,俯在她耳旁说了一些话。
说完那些话后,叶氏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向章蓉儿,脸色忽惊忽喜:“你说的可是真的?”
章蓉儿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开口:“那是自然,母亲,这怎么会有假呢,我可是亲眼所见!”
叶氏勾起唇角来:“阮眠他们还真是不怕死啊,瞒着众人藏了个怪胎!你说要是别人知道了这事,他们阮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众所周知,六指胎儿那可是天下妖邪,想当初皇室还出过丑闻,先皇为此发了多大的脾气。难怪武恒闹那么大的水患,感情是他们极为不敬,私藏了妖邪!!”
“你方才是没瞧见,秋姨娘那贱人,可劲在你爹面前表现,生怕你爹不知道她有多聪慧似的。”
“然而这有何用?她又不能帮你爹解决实际的问题。但如果我们出手,让阮眠他们好好吃吃苦头,你爹岂不是会对我们刮目相看?”
章蓉儿微笑起来,狠狠点头。
“母亲说的是,我这脸上的疹子,也是拜她所赐,不亲手给她一点教训,我简直难以平复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