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我知道这个想法十分离经叛道,我也不敢和别人说,但阿妹不一样,你肯定能理解我。”
阮眠心中动容,十分理解她,但又语重心长地开口。
“阿姐的想法我能理解,只是前方道路荆棘遍布,并不是空想就能达到的。”
“阿妹不阻止你,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
“只是眼下咱们还是要务实,你且把自己的身子养好,等孩子出生后,再想想自己的路要如何走。”
阮清郑重点头,就在此时,媋惜端着一些药过来。
阮眠忽然想起今天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翠珠了。
她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今日怎么不见珠儿?”
阮清似是被提醒一般:“我昨日也没见着她。”
媋惜犹豫了一下,才如实告诉她翠珠如今的去处。
原来早在三天前,翠珠就已经自觉去了被隔离的疫病区里。
她感到身子不适,浑身难受不已,好像被火焰时时刻刻炙烤着,每咽下一口水,都像吞刀刃一般。
她知道自己恐怕也感染了疫病。
一想到家中还有孕妇小孩,她万般不能把这些病带回去。
于是一有苗头,她便戴着口罩把自己的情况和媋惜说了一下,为了不让姑娘担心,特意叮嘱。
“媋惜,姑娘如今忙的不可开交,不少事情都等着她去处理,我的事就不必告知了。”
“我会去疫病区,与那些病人一起好生养病,只是手头上一些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当时媋惜还担心不已,可一想到疫病区内陆续有人痊愈出来,她也没想那么多了。
便答应了翠珠的话。
然而翠珠远远低估了自己的病情,去疫病区呆了不到一天,她的病情明显加重,整个人晕晕沉沉,似乎被一座大山压着,无法喘气。
夜晚时分,周遭的人睡的睡,病的病,她口干舌燥,想要喝点水缓解一下,却无人依靠。
只能强撑着要倒下的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来。
然而她刚走到棚外,双腿莫名发软,整个身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下一刻却跌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她目光发紧,下意识回头看去,赫然撞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眸之中。
“刘……刘郎君?你怎么来了?你也生病了?”
此人正是刘戍。
然而事实并非翠珠想的这样,刘戍没有生病,他来这里,是特意看望翠珠的。
“我来看看你,还好我来了,你先不要说话,我帮你。”
不等翠珠开口,刘戍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不过刘戍并没有进入大棚,而是将她带到附近林间的一处草棚下面。
翠珠讶然,她感觉到这个草棚是新搭的,就连里面的褥子都是新的。
正要询问,刘戍憨笑着告诉她。
“你一个女子,怎么方便在那么多人的大棚里睡?你周遭都是一些妇人和上了年纪的老者,多有不便。”
“这两日我没什么事,正好能照顾照顾你。”
翠珠闻言,连忙低下目光来:“你不怕染上疫病吗?刘郎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能把你拉下水!”
“这里不便多留,你还是尽管回去……”
“珠儿。”
刘戍忽然握住她的手,翠珠惊恐抬头,下意识地想缩回来。
但被刘戍强制握住,手心的炙热好似顺着血液蔓延了她全身。
这些日子,两人时常一起打交道,一来二去也早就熟悉了。
尤其是翠珠当初为阮眠处理货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