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看不透他那笑容背后的眼神:“武恒城的确是要重建,我们也可以共同出力,不过那修筑国墙之事,还望总督能依照律法。”
“说来说去,阮娘子也只是想逃避那苦难的修筑国墙之事。”
“总督大人此言差矣。民妇是想,我们分明有为重建武恒提供更大的价值,总督大人为何要将我们贬去最无用的地方。”
“价值?”陈伯宗更是来了兴致:“阮娘子说说看,你们有怎样的大价值。”
“大人此番发问,怕是在取笑民妇。”
阮眠也懒得和他装了,这陈伯宗两眼精明,怎么看不出来他们的价值。
只是他们没有给他利益好处,才这般挑剔,刁难他们。
于是阮眠直接放话:“大人给我三天时间,我能把武恒城的主城墙修筑完成。”
“到时大人前来验收,若成了,大人便放我们村子的人继续用自己的价值去建设武恒,而不是……去充当那流犯做一些无多大用处的琐事。”
三天?
陈伯宗失笑,就在他欲开口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大人。”
只见霍宗身穿盔甲,跨步走进,身边还站着面无表情的谢淮安。
陈伯宗一看,靠近阮眠,正面转向他们。
霍宗面色不悦:“陈大人,金铩村的人都是编入户籍的良民,让他们再去干修筑国墙之活,并无道理。依我所见,我看还是……”
可不等霍宗说完,陈伯宗便笑着打断他。
“霍将军有所不知,此事阮娘子已经和我说道了。我答应她,三天时间,如果能把武恒城的主城墙修筑好,那国墙一事,我自会另有派遣。”
“若修不好,没那本事,即便霍将军与谢大人前来相说,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毕竟我才是武恒的总督,而修筑国墙缺乏人手,流犯死伤无数也是事实。”
霍宗一听,脾气顿时爆了!
“三天时间把主城墙修好?你给她三个月还差不多!陈伯宗,本将军没想到你欺负一个弱女子倒是信手拈来!”
“将军。”
谢淮安拦下他的冲劲,看了阮眠一眼。
其实从谢淮安走进来的时候,阮眠就没去听他们的对话了。
一心只看着谢淮安,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很想他。
一段日子不见,总觉得他又消瘦了许多。
然而陈伯宗却忽然扶住她的腰身,将其慢慢推至前面。
谢淮安脸色微变,然而不等他们有所反应,霍宗忽然一拳头推开陈伯宗!
“你这老色批,手往哪放呢?!”
陈伯宗不以为然地掸了掸衣服,那双眼睛充满挑衅地看向谢淮安。
嘴里还说着:“霍将军这莽撞的性子必然带来过不少麻烦,不如多学学谢大人,人家都没说什么呢,我看……”
然而话还没说完,谢淮安的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人!”
阮眠下意识地唤住他,就连霍宗都没想到谢淮安比自己还莽,看到陈伯宗微白的神色,顿时笑出声来。
“的确,我是要和谢大人好好学学才是。”
陈伯宗的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但要挟之语还没说出,谢淮安忽然动唇一笑,不以为然地收回那刀,顺便切断了他衣襟披风的带子。
“在下与陈大人开个玩笑,大人有大量,岂会计较这些?”
“时间不早了,夜深露重,唯恐爱妻染上寒气,在下就先行告退。”
撂下此话后,他头也不回地牵着阮眠的手走出总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