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妃也被气到两眼发黑,忍不住压低声音,靠近穆壬,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话说。
“儿啊,当初是你说她的身份配不上你的世子之位,是你要母亲杀了她父母,帮她过继到大户人家你就娶。”
“那会她父母不在她就消失了,今日这女子只是长得像她而已,你又何必执着……”
“住口!”
穆壬怒吼,他根本不愿面对那一切。
然而此刻的王府外也是翻了天。
阮娇被当街丢下,那么多双眼睛亲眼见着她被丢弃,她下也下不来轿子,又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只能在轿子里发疯。
丫鬟还在一旁劝慰,结果结结实实地吃了她两个巴掌!又没控制好力道踹了丫鬟一脚。
丫鬟就在众目睽睽下被踹下轿子,顿时引起旁人的注意。
旁人都震惊地看了过去,纷纷议论起来。
“这胡烈将军的女儿如今怕是要被气死了!世子爷怎能对其不管不顾啊?”
“哎呦,真是太可怜了,如弃妇一般,但看她脾性如此暴躁,也不像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到底还是那边疆小国,毫无气度啊。”
阮娇本抱着回大京当世子妃的念头,然后再用这尊贵的世子妃权势,狠狠教训阮氏一顿。
她曾立誓,一定要让阮眠不得好死!阮氏那一家子都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她还没嫁过去,就丢了这么大面子,她在轿子里怒不可遏。
殊不知,人群里站着阮眠,她见到那丫鬟被阮娇一脚踹出来,冷冷一笑,这才是一个开始。
随后便转身隐入人群之中。
她接着章月回屋舍,让丽丝先回王府,免得起疑。
即便有了灵泉水那些药方,短短两天还是没让章月痊愈,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了。
回屋舍的路上,阮眠提到了那根刻了“月”字的木簪,想问问她,那阿月是否真是她?
但章月却只苦笑一声:“曾经之事,早就似那过往云烟,当年所见的少年,竟是毫无怜悯的偏执男子,又有什么可留恋的。”
“阮娘子,你现在是否是带着我去见阿淮和老师?”
阮眠喉中一哽,等她回去再说吧。
有霜儿那替死鬼和那木簪子,想必穆壬只会以为她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等他们到屋舍后,章月见到许久没见的谢淮安,眼底迅速涌出源源不断的泪水,紧紧抓住他的臂膀:“阿淮!”
她只听说谢淮安被贬去武恒,还想着等武恒时局稳定后,便去那看看他。
哪知还没有等自己出发,在兴嘉州竟遇上了这等事。
好在人没事,她悬着的那颗心这才落了地,可她左右却不见章老的人影,疑惑之下,隐隐察觉出什么。
不等谢淮安与阮眠告诉她,她已经潸然泪下,双腿顿时失去力气,瘫软跪在地上。
“老师……”
她紧捂双眼,难掩的痛苦挥之不去。
想起章老在她耳边叮咛的话,想着自己在面对那些折磨时,只有老师才是她的唯一支撑下来的信念。
如今章老已遭难,心里的所有力气好似被抽空一般,难受到呼吸都变紧了。
谢淮安扶起她,轻声安慰。
“阿姐,我定会完成老师的毕生所愿,也定会为老师讨回公道!!还有那些同你一起为老师请命而被捕的学生,我也会挨个救出来!”
这不仅是对阿姐的承诺,也是对死去的章老承诺。
章月泪眼婆娑地凝视着谢淮安,情绪涌动了好一会,才逐渐平静下来。
用那无比嘶哑的声音,小声道。
“一定,要为老师讨回公道!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