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满胳膊的鸡皮疙瘩。

“咔啦”

刺耳的瓷器破裂声从前方正屋里传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瓷笔洗从门槛里跌出了院子,沿着台阶又滚了几级,落在秦嫣的脚边。

她本能地就想把笔洗捡起来,却被旁边的二哥拉住了。

“摔破了。当心划伤手。”秦茭低声警告。

屋子里并没有察觉外面来了人,一个陌生的男童声音传出了屋子,带着孩童激动时特有的高亢尖利的嗓音,大声嚷嚷着,

“看不出来啊,还挺能藏东西的。你这个月摔坏了所有的笔墨砚台,下个月的份例还没送到,哪儿偷偷弄来的笔洗啊,跟五哥说一声。”

旁边几个小厮七嘴八舌帮腔,“偷的吧。”

“我看着笔洗像三公子那边的。”

“对!三公子有个一模一样的白瓷大雁笔洗!”

屋里面几个半大小子们还在嚷嚷着,可把外头的二管事急坏了。

他刚才打发人通传夫人了,但谁想到五公子会一大早过来六公子的院子堵人呢。

这下可好,家丑丢到外人眼里了。

二管事深吸一口气,站在院子里故意大声道,“六公子在不在?宫里熙和殿的四殿下托了秦相府的二公子,过府探望六公子来了。”

屋子里的叫嚷声戈然而止。

随即响起一阵拖桌子挪椅子的慌乱的动静。

屋子里高声叫嚷声停止了,妇人细微而压抑的哭泣声才传入了众人的耳际,断断续续的,听得叫人心悸。

秦嫣从头到尾没有听到泓哥儿出声,心里有些发慌,也顾不得自己“秦氏堂弟”的新身份按理来说是不认识陆泓的,直接奔过去,几步上了台阶,猛地一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