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呀。”虞微轻声细语,“就是太久没见了,觉得有点陌生,不太习惯。”
虞女士听到她这样说便放下心来说:
“那就好,都是一起长大的,哪里有陌生的,多呆几天就熟悉起来了。”
“你忘记了你以前可都是哥哥带大的,怎么可以长大了就不亲人了呢,我要是你哥可要伤心死了。”
后面的话,虞微记不清了。
只是记得答应了妈妈杀青宴结束就马上回家。
回家就要见到那个人。
虞微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以前,确实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哥哥。
小时候,虞女士和薛叔叔都是忙于各自的事业,小虞微和薛逢就交给家里的保姆带。
自从虞微和薛逢被保姆连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绑架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保姆了。
虞女士甚至想自己辞职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是薛逢主动对虞女士说:
“我可以照顾微微。”
明明那个时候薛逢自己也不过十一二岁,已经初见惊艳的深黑眉眼沉沉如墨,他一字一句,语气带着莫名的笃定:
“把微微交给我吧,阿姨。”
薛逢,以前是她的保姆,她的保镖,她最亲最爱的哥哥。
他一个人身兼数职,密不透风地把虞微规划在自己的羽翼下。
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强硬,一点不动声色的纵容,把虞微养成最天真无知的模样。
然后一夜之间把虞微对他的爱意摔得粉碎。
那个晚上,虞微后知后觉地发现,薛逢是一个非常,非常残忍,也非常懦弱的人。
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期待就好了。
没有喜欢过,就不会恨他。
还能一无所知地叫他哥哥,好像两个人还是天下第一好。
小镇街道上开着很多小铺子,琳琅的货品摆在门板上吸引着路过旅客的视线。
虞微看到一家买手作陶瓷娃娃的小店。
和许烟烟说了想一个人去走走,连伞也没带,无所谓蒙蒙的雨幕落在身上,虞微走到那家小店门口,沉默地打量着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憨态可掬的陶瓷娃娃。
“如果没有喜欢的,也可以定制哦。”店主走出来,“可以给一张照片,不过定制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哦。”
虞微只是看见陶瓷娃娃,想起自己刚到薛家的时候。
还没有门锁高的小姑娘捧着自己最喜欢的瓷娃娃,半夜敲开漂亮哥哥的房门。
小姑娘献宝似的捧着那个娃娃说:“哥哥,你长得和我的娃娃一样好看。”
薛逢那个时候已经是非常沉默的性子,被人深更半夜从床上叫起来只为听一句夸奖,情绪也十分稳定,甚至还说了“谢谢”。
然后小姑娘就红着脸,穿着小兔子拖鞋的脚局促地点着地面:
“那哥哥,我都这么夸你了,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还是小学生的薛逢:“……”
Cpu稍微有点过载。
小虞微似乎自己也觉得很丢脸,有点委屈地忍着眼泪说:“妈妈不陪我睡觉了,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是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睡比以前的家还要大的房间,孤零零地埋在一堆柔软的被子里,却觉得自己要被随时从黑暗中蹿出来的怪物吃掉。
她期期艾艾地把小瓷人捧在手心里,递到薛逢面前:
“哥哥,这个给你,好不好?”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眼底有流淌的银河。
虞微揉了揉额角,心说那个现在看显得粗粗笨笨的小东西应该早就被薛逢丢掉了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