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不知道去哪里了,全?身滚着一层湿淋淋的水珠,连头发都凌乱地贴着苍白潮湿的额角。连脚下站着的地方都聚起?小小的一汪水洼。
看起?来像是一只幽怨美丽殉情而死的男鬼。
“谁让你不走正门,非要翻窗上来?不怕脚滑?”幸亏别墅不高?,她住的也不过是二层。
男人估计是知道她出国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有时候她也会?为大人们?的奇怪想法觉得?好?笑,他们?早就?不是那种因为一张机票被迫天涯海角的年纪了。
薛逢怕自己身上的水汽让虞微难受,也不肯走近,只是站在原地弯了弯眼睛:“谁叫我现在是家里重点观察对象,不允许靠近,就?只能做贼了。”
哪里有人做贼都做的理直气壮。
虞微哼哼了一声,把被子扒下来,露出穿着吊带睡裙的身体。
薛逢脸色一变:“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我不在了就?开?始作妖是吧。”
他下意识地想把这只坏猫似的小姑娘揪起?来,刚伸出手就?因为顾忌到自己全?身湿漉漉不敢动,只能说:“虞微,胆子大了,身子骨硬了是吧?”
虞微才不等他废话,穿着白色丝绸吊带的身体就?贴住了湿淋淋的男人。
她抱着薛逢,赤着的脚踮起?,裙子被雨水沾湿,逐渐地洇出半透明?的胸口。
妹妹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卷发,眸光天真而狡黠,像是风雨中引喉而歌的塞壬:“怎么办,哥哥,你把我也弄湿了。”
薛逢喉结滚了滚,失去了眼镜的掩护,他眼底兽性似的黑再也压抑不住。
寻宝而来的水手心甘情愿地在海妖的歌声里堕落。
他叼住了少女?的纤细的脖颈,像是叼住了自己心爱的珍宝,锋利犬齿碾磨着纤薄皮肤,安心地感受着皮肤下血管的跳动。
他轻而易举地把虞微单手抱起?,上目线望向虞微的时候竟然依然带着狼一样凶烈的眼神。
“哥哥会?替你洗干净。”
他说。
他推开?浴室的门,升腾起?的水雾转眼间模糊了视线。
虞微浅进浴缸里,伸出一条腿踩着薛逢的腹肌,脚趾在块垒分?明?的肌肉上碾了碾,咯咯地笑起?来,眼尾的湿红如同被碾碎的玫瑰。
“当初在我那个房子里,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啊哥哥。”
薛逢握住她作怪的脚,毫不介意地在少女?皎白的脚背上亲了一口,声音低哑得?叫人心跳如擂鼓:
“轻声一点妹妹,不要被人听到了。”
虞微动了动脚趾,用脚背挑起?薛逢的下巴,姿态漂亮得?像个公主:“该小心的人是你,哥哥,别让你正人君子的马甲掉了。”
薛逢顺从地任由她挑起?自己的下巴,也扯开?唇角,绯红唇边戾气与宠溺并存:“我不是正人君子,我是小人,妹妹。”
他承认得?坦然而肆意,总是伪装在冰山外表下的疯狂被热水,蒸汽,和吻浇出了淋漓的缝隙。
折腾到大半夜,两?人总算是香喷喷干干净净地钻进了被窝。
薛逢替她吹干了长到腰际的头发,又非要给人换上了毛绒绒睡衣,成功演绎了什么叫有一种冷叫你哥觉得?你冷。
虞微累得?沾床就?睡着,脑袋一骨碌钻进薛逢的怀里,男人的身形要比她宽阔出许多,轻而易举地把人揽在怀里,像是年幼的虞微抱住自己的晚安小熊。
薛逢一如小时候那般哄着她睡觉,耳边响起?幼年时的儿歌。
他吻了吻虞微散发着暖融融香气的发顶,唇边笑意缱绻:“晚安”
虞微没有回应他,呼吸绵长而安稳。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