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见他说话了,倒很兴奋,手还插在他的领口里不肯出来:“呀,你问你那死鬼相公和傻小舅子啊!”
凑到他嘴上亲了一口,这才抬起脸道:“师父的迷烟可厉害了,任他功夫再高,也从没有失手的时候,一人斩他十几段,都剁成碎肉啦,谁叫那傻子掐我!姨姨,你爱吃肉包子,下回把你相公和小舅子给你包成肉包子吃……”
不知是阿土在衣裳撮弄的他疼还是怎的,林悯眼中忽而泛起薄薄一层水色。
但其实,从他醒,阿土就一直把手伸在他领口里施暴,他倒像是现在才有反应一样。
阿土就笑说:“姨姨,你的心突然跳的好快啊,你很怕吗?”
也把小手在他跳动不止的地方黏着摸。
林悯瞪着他,没说话,随即又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到,布致道那小子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他不死,傻子就不会死,他一身的好功夫,如今又添机灵,那日杀辕大会,那么多人拦他杀他,他不是也顺利带着自己和傻子逃脱了,虽说受了点伤……受伤……
不知他的伤好了没有?
野路寂静,大雪无声,还不肯停,只有马蹄钉铁,声声,都敲在他心上。
他的心比马蹄子跑的更急,更乱,只想到不知他的伤好了没有就停了下来,想不了别的,只能想这个,然后越想越急,大冷天,出了满头的热汗,才觉得,自己平时真是从没问过他这件事,也从没关心过他,仿佛他的生死,都与自己无干,对布致道的感情类似一条麻烦而又砍不掉的曾经生疮流脓折磨他很久的尾巴,只想断尾求生,而这条尾巴回想起来,一路确实任劳任怨,帮助照顾自己良多,而现在从别人口中知道他有可能死了,林悯只觉得心给针扎了一下,不是很疼,就是刺着了,随即就是密密麻麻的不舒服,不得不把他当人了。
夹杂着一点愧疚。
对他是,对傻子也是。
真不该打傻子,那天,明明答应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他,会好好照顾他,却为了一个刚捡到的小孩儿那样打他,自己真不是人。
或许傻子有他一种不是正常人的直觉,这一回是为自己示警,而他没有看出来,还打了他。
希望布致道能够平安无事,可是想起来,他的表现仿佛也被这阿土骗了,伤也不知好了没有………
林悯真是不愿想到凶多吉少这四个字,心里七上八下,仿佛在胸口装了十几只饿了太久的麻雀,心尖尖全撒的米粒,给它们啄的没停过。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布致道一定会来救自己,因为布致道只要活着,是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只要见到了他,自己就知道,傻子也肯定是平安无事了。
他……他现在却真是个好人了,林悯对于笃定布致道只要有口气就会来救自己,只能这么解释,想的太深了,就觉得他这有恃无恐,可能是由于这失忆的人一路表现出来所有,都像是雏鸟情结。
他不是说过,只记得自己了。
其实也跟轩辕衡那傻子差不多,都把自己当妈了。
唉,真可怜……
多当个妈其实也没什么。
反正他现在又不恨他了。
倒还坦然些。
怎么他遇到这些人,不是可恶就是可怜,可怜起来,惨的他心里直发慌……
林悯心里忐忑不安,胡思乱想,短短时候,思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全想的是别人。
至于自己的安危,是生是死,倒不是很在意了。
靠着车壁,任由阿土摆弄,眼皮直愣愣的抬起,斜向上看着车顶,不发一语。
而阿土见他这副样子,靠着车壁不动不言,眼眶薄红,藏着点点湿润,只当是他因为男人和小舅子死了,心灰意冷,所以现在是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