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绷着小脸儿,很是难哄……想着想着,眼眶常常发烧。

所以阿土“姨姨”、“姐姐”的乱叫他,他也没有纠正,他想,他再也听不得一句稚嫩的“悯叔”了。

雪下的没停过,本来下大雪不好走,但他们住的是荒村危房,怕再逗留下去,这木朽破漏的房顶给大雪压塌了才是危险,布致道搞钱来的时候探过路,说前面再走十几里就是镇子边缘,有好客店,有集市,人烟茂密。

如果只有布致道一人,轻功一展,一来一回,哪怕下着大雪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悠悠闲闲,可惜他心里有林悯,林悯带着个傻子,身上又挂着个孩子,傻子孩子都缠林悯缠的紧,谁也离不开谁,他此时身上伤势并没有好全,每日也需得定时打坐调息方能内功运转自如,不受阻滞,当日是情况危急,如今却再无法加码一拖三……于是三人带一个小孩儿,顶风冒雪,靠几双腿硬生生走了过去。

早近午时分,几人吃饱了肉包出发,到了傍晚时分才到镇上客店,距离倒不是太长,不过因为林悯受过旧伤,死了之后又活过来的人,冒雪走着,没什么长久坚持的体力,布致道不免一路小心照应他,随身携带的皮壶里灌着热米浆放在衣裳里,给他举着油纸伞挡雪,走走停停,冷了就拿出来给他喝几口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