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再次上吊。

这次活动了许久酸疼无力的手腕,攒了好久的力气,才死死地勒套环儿,想,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他看小说,还有穿越电视剧,人家都是魂穿,有的死了就能回去……可我是整身子,原装进口进到这地方的?

问题和犹疑打不过恶心,太他妈恶心了,想他爸他妈的笑脸,也想他们那个拆不了的城中村,太想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死了也行,死了还干净点儿,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林悯又把酸涩发疼的眼睛闭上,脖子伸进去,就要第三次蹬开脚底摇晃的石头。

“叔叔,你在干嘛?”

准备睁眼就到家的一双肿眼睁开,林悯才起床似的,如梦初醒,深吸了一口气,肺里才没那么难受,挤着肿涩的眼皮,看向地上咬着手指头,眼泪巴巴地将他望着的小孩儿。

他也浑身没穿一件衣服,光溜溜的,不过身上没有林悯这么惨,人家白的像块玉。

那群畜牲还算有人性,只是眼瞎,他这样的都能看上,林悯怒而自嘲的想。

哪怕是被昨夜那个女人……也好过在浑身疼痛中睁眼,发现后面那个烂掉的脏地方,腿间血迹里,都是同为男人的,多的令人恶心的东西。

又想吐了,胃里翻滚发烧,咽喉一直在条件反射般呕动,喉结滚动起来才明显,裤腰带颤着手解下缠回腰上,从石头上探脚下来。

在六岁小孩儿面前上吊,林悯,你可真有意思,不就是不知道被哪个畜牲强了吗,这有什么的,离开蜀州了,再坚持坚持,就有好日子过了,总会有好日子过的,你还带着一个小孩儿呢,别整这出。

这么想着,还是忍不住扶着李子树又吐了,什么都吐不出来,就是张着嘴吐,胃都快掉出来了。

沈方知脸色铁青,自他早上从这人身上神清气爽的醒来,他就是这副万念俱灰的游魂样,本还有点愧意,此人昨天晚上确实哭的厉害,这点儿微末的愧意在他锲而不舍地闹了三次上吊,吐了无数回后,什么都没了。

他盯着人白雪般后颈上的那几个深到见血的咬痕,想道,就那么不舒服?有这么恶心?

他记得那种口感,舌头在嘴里动了几下,舔了舔唇。

我很舒服,他想,我舒服就行了。

骗骗他吧,为了自己舒服,这人湿着一双哭到红肿的眼扶着树身一直吐,眼皮迷蒙,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他不知怎的,看着不舒服,甚至盖过了昨晚的舒服,他可不能死,还有用处,走过去牵住林悯的大手,林悯恍惚见小孩儿满脸忧惧,缓缓蹲下身子,摸摸他头,竭力笑说:“没事,叔没事,就是没忍住,吐一会儿就好了……”

他还在笑,眼睛却透着苦,用无力的气声道:“太恶心了……叔就是……特别恶心。”

沈方知闻他此言,更犹如吃了什么难咽之物,吞不进,吐不出,就卡在那里,薄唇紧抿,心内深深出口浊气,才能哽咽着用幼小拳头擦眼泪,哭说:“叔叔,你……你别死,我知道,你刚才……你想自尽。”

“你要去死,你要丢下我。”小孩儿哭着哀求林悯:“别丢下我,叔叔。”

林悯实是没忍住,一把抱住他,那力度将沈方知勒的面色别扭,嘴巴动了几下,克制住了,没将人推开。

高大的男子将低垂的头颅埋在小孩儿的弱小肩膀上,沈方知感到肩上皮肤湿热,湿了很久,人才抬起头,面色无异,乐观笑说:“不丢你,肯定不会丢下你,叔不死了,叔早就不准备死了。”

调动情绪,积极开玩笑:“你叔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这点儿事算鸡毛,刚才就是跟你玩玩,叔装上吊吓你呢,就想听你跟叔多说说话,你太高冷,叔老听不见你多说几句话,无聊呗。”

沈方知回抱他,搂紧他脖子,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