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两把人头锤拼力接下,双脚瞬时就给砍的陷进泥里半只,咬着牙吐血,杜不杀大吼:“老二!你死了!快来啊!!!”
半空中细细地一声:“来了!你死不了!”一根黄铜棒已经插在两人之间,刀锤鸣叫,给那黄铜棒穿过,两人也被迫分开,六护法就地一滚,游蛇也没他快,早滚开远远的躲走了,笑道:“二哥!全靠你了!弟弟们还是服你的!”
倪丧冷冷一笑,就同始终闷头砍人,一言不发的仇滦缠斗起来:“屠千刀呢,他没来么?他也是个怂包么?他才应该是我的对手。”
言下之意,很是轻看初生牛犊的仇滦。
倪丧不比别人,招招阴狠,仇滦本就一路砍杀上来,七大护法,他斗了五个,身上伤势又未尽痊,此时早是强弩之末,实在招架不住他,还是长平几个弟子在与蜂拥而至的黑袍使们缠斗时分神出来相护,才保他尽力支撑,可是如此,他们在魔教老巢闹人家的婚宴,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无疑送死,个个被砍的血淋淋的,已有两个弟子撑剑跪在地上,睁着眼睛死了,都是死也不肯倒下的湖海男儿。
仇滦本是准备不带任何人,只有他一人来的,首先,这是他的私事,是他一意孤行,最要紧的是,他知道这是搏命,有去无回,何必让别人为了他的私情舍命,是长平同几个弟子硬要跟来,说道:“这并不是帮主您的私事,帮主您是要从那魔头爪下救出林公子,救人的事怎么算私事,我辈习武,锄强扶弱,救人于危难,这是湖海先祖的训导,有人忘记,自然有人记得,我们记得的人自然不怕死,怕死还怎么救人,还怎么做湖海弟子!”
他这么一说,群情激愤,大伙儿都给帮主跪下,求着一起去,个个心里想的是,危难时分,我们先替帮主死,帮主是真正的好汉和英雄,有他就有湖海帮,英雄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此时倪丧再度攻来,仇滦气尽力竭,身手稍稍有顿,就差点儿给那黄铜棒打碎天灵盖,一声惨叫,是一个弟子挡在帮主身前,倒下死了,仇滦心中疼惜,举起刀勉力挡在弟子们身前,又向冷笑微微的倪丧攻去。
他实在力尽,哪里是倪丧对手,却有多少弟子够替他死呢?就在倪丧又一棒杀来,仇滦命在旦夕千钧之间,一阵至刚至阳的醇厚罡风掀地三里,逼得倪丧生生退出十余丈,还幸存的湖海弟子们纷纷叫道:“是屠盟主!屠盟主来了!”
一个麻衣大汉背手落到倪丧对面,山下冲上来匡义盟的几位香主,各自持着兵器对着黑压压乌云一般密不透风的黑袍使们,叫道:“保仇帮主登顶!”
人传人,只要还活的,都喊:“保仇帮主登顶!”
纵使敌众我寡,也九死不悔,声势浩大地呼喊:“保仇帮主登顶!”
振山撼天,将邀仙台上的唢呐锣鼓喜乐声都盖住了。
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风中薄弱地传来:“回去!别管我了!”
“我不想见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听见了没有!”
其实方才林悯在山顶听到动静就在喊了,看见倪丧几次差点儿把仇滦这傻小子打死,林悯的心提到嗓子眼儿,若不是轩辕桀拽着他,他早跑下去了,轩辕桀拽着他,摇着他不停喊:“娘!娘!婚礼还没完成呢!夫妻对拜!娘!你还没有跟我夫妻对拜!”
林悯只是扯着脖子在他臂弯里喊仇滦:“你个傻子!回去!老子叫你回去!”
喊的眼泪都出来了。
而仇滦百般思念焦心,即然隔风隔空听见了他这蚊吟一般的声音,心中大恸,哪里还顾得什么,倪丧给屠千刀死死阻住,他脚下点地,口角血丝渗出,催动内力,将前来阻拦的黑袍使一掌一个打飞落崖,几步便飞落邀仙台喜宴之上。
轩辕桀抱着她,箍着她,她还是只把眼睛看着别的男人,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