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和林悯满脸都是口水沾的纸条,看不清表情,含恨异口同声道:“不要!”

方智嘻嘻笑:“那我完了,一对六。”说罢拍拍精光的小手。

林悯往床上一躺,大字型:“贴吧贴吧,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宋巡带着倪丧推门进来的时候,林悯正叫傻子和孩子爬在身上按着贴纸条,跟他们笑成一团儿。

“还没死呢?”宋巡笑跟倪丧道:“我便道他不同别个,宫主怎舍得剥了他的皮。”

倪丧不太说话,三白眼盯着床上的林悯瞧。

林悯扯了脸上的纸条,露出一张很善于使人一见倾心的脸,抄起床上的点心碟子往宋巡扔过去:“说的什么屁话?老子死了你就开心了?”

宋巡轻轻巧巧的避了,扇子抖开,也搬了凳子坐到床边,给他扇起了风,笑道:“干嘛这么大的火气,夸你呢,说你本事大。”

“你问老二,在你之前的美人都去哪儿了?”

林悯打了个寒噤,想起轩辕桀那神经病,心里的阴影可不小:“我……我不想知道。”

“很好,不多问,是个好习惯。”宋巡笑道:“宫主既然没杀你,便表示他跟二宫主都很喜欢你,你可不要同以前那些不知死活的奸细一般,得了几分脸,只管打探那珠子的下落,你只要乖乖的,不骗他,不要他的珠子,你能活的很好,活的很久。”

林悯心想,我要那玩意儿干嘛,只要你们这傻逼宫主不常来,其实我跟傻子住的也挺开心的,傻子一口一个娘的叫他,对他千依百顺,除了总是小孩子一样涎着脸亲他,其他再好也没有了,傻子的锦衣玉食也能分他和方智一半,这几天他们可是吃的越来越好了,这里穿的清凉的小姐姐们见了他也总是笑靥如花,和顺客气,要是没有轩辕桀那煞笔,他跟傻子和孩子在这花园一样的小院子里住的不知有多开心呢。

“你干嘛告诉我这么多?”林悯问他。

“因为……我舍不得你死。”

宋巡只管给他扇风,黏黏糊糊地笑,眼神浓糖沾在人手指缝里似的,叫人虽然恶心,却伸不出手打他。

“你讲话蛮恶心的。”林悯直接这么说了,望着他那俊秀脸上道道伤疤,笑道:“你这脸是不是给他划烂的?”

宋巡就笑道:“你也知道的嘛,他是个………谁知宫主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发脾气,你自求多福罢,说不定哪天,你的脸也会跟我一样,也或许,你会是仙殿金屏风上新的一张美人皮。”

“那我………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发脾气?”林悯浑身一颤,发丝给他扇的懒懒飞在脸上,躺在床边有气无力:“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想什么?他要杀我,还不是随随便便,顺手的事儿。”

“这有什么难的,他既然没让你死,给你活了这么多天,你又长成这个样子,只要记着,不要一味讨好他,要怕他,两分冷漠,三分可怜,五分畏惧,一点天真,自己拿捏。”宋巡道:“我只知道这些,也是从前瞧出来……总之,你越像,活的越久。”

林悯心道,我本来就挺怕他的,什么几分几点乱七八糟,又问:“我得像谁啊?”

轩辕衡又犯癔症,直抱着他叫:“娘……娘……”

宋巡没把这心智不全的傻子二宫主当回事儿,所以敢在他面前这么教林悯,他并不敢提那个名字,也不敢告诉他,宫主喜欢的就是他这天然一副样子,说多了,给他知道的多了,反倒没有了,他也危险,避而不谈,只笑道:“你想不想知道你那姓仇的情郎如今情况?还有那个姓令狐的?”

林悯一下给他戳了肺管子,又翻起来打他:“滚!滚出去!他妈有多远滚多远!”

第四十章

今天是个阴天,哪怕是深夏季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