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洒着雨点子,刮着狂风,对生产的人来说简直是寒气袭人。
他们的父亲身材高大,手长脚长,双目似星,面貌颇是个俊后生,孤儿一个,跌跌撞撞的苦成人,很有出息的成了村子里有名的打铁匠,犁耙锄斧不在话下,附近的村民都在他这里买,铸剑锻刀更是唯手熟尔,也深受一些江湖中人的青睐,他自己身上也颇有些功夫,所以即使世道不算安稳,也带着他那一班同样有些拳脚的伙计将他那打铁铺子安安稳稳的一直干着。
孤儿一个,发家的晚,前半生只能思考安身立命,等到自己意识到自己该有个媳妇了,已经三十有余,看上了村里教书先生的宝贝独生女,那小女子小他足足十六岁,来替她爹爹取过一回爬犁,他眼睛就没从人家羞羞怯怯的小脸儿上离开过,不光是他,他铺子里一群伙计的眼睛也没把人家女孩子放过,小女子哪里经得住一群光膀子的打铁匠这么看,她爹爹虽然穷酸,因为读了几本圣贤书的原因,对女儿的教育却很三从四德,他们都不好好穿衣服,是爹爹病的起不来了,自己才不得已来男人堆里取爬犁的,平时她爹是从不许她出来见人抛头露面的,别说现在见了这么多男人,个个馋狼一样的看着她,吓得立刻就哭了,眼泪汪汪的把最馋的那个看着,哭哭啼啼的问他:“爹……爹爹有没有给定银?要多少钱?”
最馋的那个摇摇头,直说:“不要钱!”又说:“这爬犁重,你拿不动,我替你拿回家去,顺带跟相公爷爷说句话,好长时间也没见他了,得去看望看望。”
小女子还没答应,这个复姓轩辕的打铁头子已经扛起爬犁前头往她家去了,她只好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打铁头子往后把她看,见她小脸红扑扑,艰难提着裙子追赶自己脚步,就红着脸把她等一等,心里喜欢的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快病死的教书先生看见女儿带回来个男人,还没骂女儿不检点,却老眼昏花的看见走到床边跪下的是个熟人,熟人一开口就是非他女儿不娶,头点地的直给他磕头,教书先生末了长叹一声,笑说:“你别磕了,我把女儿给你,我信你,你往后要对她好。”
于是两人欢欢喜喜的成了婚,教书先生也很欢喜,直接在病床上了无遗憾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撒手人寰了。
小媳妇哭的死去活来,病了一场,生的真是美貌,泪水涟涟的躺在床上,真跟个病西子似的,打铁匠心疼的要命,铺子也不管了,每日就守在病床前伺候,说尽了好话的哄慰,出尽了洋相的逗笑,小媳妇到底给他照顾的身子好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也真个爱上了,觉得他好,身子好了,两人就真的圆了房,蜜里调油,打铁匠与她情意相通,不知餍足,没多久,就叫他的小媳妇给他怀上了孩子。
生的这一天没把打铁匠心疼死,头胎倒是顺利,顺顺畅畅的落了地,谁想众人放了心,正要洗孩子收拾产房的时候,小媳妇又哭了起来,哭都没了力气,呜呜咽咽的捂着肚子:“还……还有一个……疼……好疼……”
雨声渐渐滂沱,这第二胎,小媳妇从第一天的傍晚,生到了第二天清晨,整夜间,打铁匠在产房外一张一张的亲自给窗户上糊油纸,呜呜咽咽的也哭,恨不得自己进去替媳妇生,一夜没合眼,期间产婆出来问了好几次:“不好!这第二个是个混世魔王!恨不得折腾死他娘!老爷!您给个准话!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要大的小的?”
打铁匠直跳着脚喊:“大的!大的!我只要大的!你们哪怕弄死那个孽畜也不要亏待我夫人!别再叫她受疼了!我心里也快要疼死了!”
产房里面小媳妇哭的断一声续一声,没什么力气,可怜的很:“不……不要……别听……听他的……”
“我要宝宝……我要我的宝宝………姥姥………帮帮我……帮帮我们……”
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