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滦意外之喜,久久不能言语,僵直眼睛傻笑着把他看着,突然将他抱起一路狂奔,一时飞起来了,一时又在地上如脱缰野马一般乱跑乱蹦,笑道;“悯叔你真好!悯叔答应我了!悯叔不许反悔!”
乱花远去,浅草不见,林悯被他抱得飞起来跳下去,也跟着激动起来,大笑道:“不反悔!一辈子不反悔!”
仇滦突然将他放下,也好似表白那样道:“悯叔,我也告诉你,我心里定了!”
在林悯满面笑容,满眼疑惑中,他双手拢在嘴边,向昭昭天日,山川青空大喊:“我仇滦!此生决意守护林悯,护他一生平安快乐!此志不渝!苍天可见!山川作证!”
直到很久,那山川间还回荡着“作证……证……证……”的缥缈回声。
他是满腔热血,满眼真心。
林悯只是好笑,替他脚趾抓地,往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骂道:“好了,适当的中二悯叔会觉得你很可爱,中二的过分了,悯叔只想抽你。”
说罢,戴着那大侠做好事不留名的羊皮面具笑着往前走了。
后头的仇滦傻傻笑着,摸摸给林悯打过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林悯,在山川间远去的青色背影活泼道:“悯叔,中二……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可爱……是在夸我对吧?悯叔喜欢我对吧?”
“悯叔,悯叔,悯叔………”
第二十四章
自打二人从献州城外善堂相携而归后,两人之间彼此又答应又承诺的,致使仇滦心怀益壮,心中更对他情意非比寻常,他本就叫自己初初一见,好似仙人下凡,美的不与凡尘沾染,如今又添了不知多少深情厚意在他一人身上,更见他如见神仙下界,佛脱莲台,恨不能时时刻刻好好伺候,便是林悯立刻叫他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人吃了,他也是欢欢喜喜的肯了,小时在少林寺时,师兄们给他讲阿修罗女的故事,意在同他解释色戒坚守之必要,美色迷人,古来多少战争屠戮,血流成河,都是因着美色迷人眼,当时他不以为意,只想那阿修罗女再美能有多美,怎能值得为她连年征战,生灵涂炭,如今美在眼前,方领悟了故事一二哲理。
若是林悯待他冷若冰霜,不假辞色,这样他还能稍有抽身清醒的时刻,偏林悯这人,说热情也热情,说冷淡也冷淡,倒有点阮籍遗风,平时自诩乐观心态好,不拘小节,其实为人极端的很,没有中间地带,喜欢就是喜欢,讨厌更是讨厌,一点也不会装假,讨厌一个人或是同谁心存芥蒂,装也装不像,嘴里说的再好,或是原谅或是喜欢,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说谎,俗称挂相。
喜欢一个人,愿意同谁相处,处的好,脸上身上周围的气场也能看出来,明显到十分,时时刻刻恨不得贴在他身上,好不好也弄瓶胶水来,往自己和他身上倒净了,与他喜爱的人只做麻花油条状,又因为同情仇滦老实善良,给人欺负,又因为他年纪比自己不知少了多少,更是万般想要照顾爱怜小辈,待他又是朋友,又如同方智一般,恨不得同仇滦起坐相携,寝食不分,时时刻刻在一起。
他这样,仇滦迷也给他迷死了,最难消受美人恩,日日痴心一片,只想,悯叔待我这般好,全然是把我当做一个言语投契,志趣相投的后辈朋友,我可得将自己那肮脏心事藏好了,万万不敢拿出来玷污了他待我这一片纯洁,千番赤诚,因此爱到极致,反倒不敢有丝毫亲近亵渎之心,只是避让,回过头只觉自己肮脏,卑劣无限,自认世上没人配得上他,林悯在他心中,早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神台上立着的观音神像,有幸佝着腰用净水花露擦擦他足下灰尘便可慰平生,哪里敢抬头观一观如斯美貌。
因此林悯夜间叫他跟自己和方智睡在一张床上,他不肯,自打了地铺去睡在外间,这间房本来就是他的下榻处,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