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地望着他们的林悯勾走了,一时飞到九霄云外,春暖花开,就要去马前见林悯,谁知却被剑鞘拦住去路,再一眨眼,令狐危的排浪飞花掌已经劈来,仇悯长叹一声,只好先过了兄长这关,跟他例行比较起来,以少林伏虎掌相接。
一招一式,来来回回。
林悯看不懂,只见他们自相残杀,叫长平快牵他过去,又大叫道:“别打了!怎么打完别人还打自己人呢?!”
急了,见仇滦招招闪避,令狐危步步紧逼,口无遮拦道:“令狐危!你有完没完!当哥的还打弟弟!你真好意思!”
令狐危反倒因为他这一句,冷哼一声,更加殷勤逼出仇滦的戾气来,恨不得叫她看个清楚明白,到底是谁更厉害,更胜一筹。
一想到她方才在马上笑看仇滦那崇拜眼神令狐危就满腔的怨气。
第十九章
仇滦从来就没什么与表哥争高低的心思,别说此刻一颗心都在远处马上挣扎直腰只叫他俩住手的林悯身上,城外荒处,草絮浅飞,蝶惊雀走,迟暮血色里,他在马上,袖舞带飞,冯虚御风,满脸惶急紧张地往自己看来,霎时什么考量也没有了,本还要如以前无数次般,不着痕迹地给表兄喂招,山水不露地输在手下,此刻只将身子往前稍迎,肩上挨了一下,便就地躺下,哎呦哎呦地叫起来,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兄长,我方才同这三十一个天极人相斗,早耗光了力气,兄长若是想考校我功夫,还是改日罢,弟弟实在累的很了。”
令狐危妒火冲冲,醋坛子打翻,今日非要同他在林悯面前争个高低来,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是耍无赖,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笑模笑样的往地上一躺,吐着舌头只做累死的哈巴狗样,他还能不知道他使了几分的力气,益发来了心火,皂靴一伸,狠往他屁股上来了几下,骂道:“别装!累不死你!起来!继续!”
一时一个坐在地上不起来,百般拱手讨好讨饶,一个非要好好比试一番,面如夜叉,死命把人往起踢,嘴里不住叫骂“没出息。”
林悯远远就看见令狐危把人一掌打翻在地,还不依不饶的踢来打去,仇滦就那么仰着脸给他表哥笑,任凭怎么踢打也不还手,只是不住拱手告饶,给林悯心疼坏了,打抱不平起来,眼见长平叫令狐危修理怕了,其余人也是头低眼侧,连看都不敢看他,别说帮他了,想着求人不如求己,咬牙抬起一条腿,要自己从这差点儿叫他负责的汗血小公马上跳下来去阻止,方艰难抬起一条腿,方智便在后头大叫“悯叔!小心!”,他双手被绑,没得扶处,已是摇摇欲坠,牵马的长平再也顾不得,即就要往地上躺,想,我叫姑娘砸我身上,给姑娘做个垫子,不叫姑娘受疼,少主总不会打我了,却只见远处尸体堆处一个花花绿绿的身影比他还快,贴地花蛇一般游来了,只听一声酒嗝,坠下马的林悯被人单膝一拱,只觉腰背处似有一只无形大手,贴身给了倚仗,阻了他的摔势,反应过来已好生站在地上了,林悯张大嘴,看着地上缠了满腰酒葫芦的“济公”,心想,到底你大爷是你大爷,赶紧就给老人家作揖:“谢谢老人家。”
“济公”挠挠被鼻涕涎水糊在一起的白胡子,拿油腻腻的补丁袖子擦擦睡出的涎水,眯开一条眼缝,将他从头看到脚,喝酒喝的肤色黑红,皱纹胡子铺一脸的脸笑得更没什么确切形状了,醉话连连:“呼……呼呼……到天上了,卖酒的成仙了……哈哈……成仙了……”
林悯见老人家滚的满身泥,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身破烂补丁,不免觉得形迹可怜,地上太凉,便就要扶老人家起来:“老人家,还是起来吧,地上凉,喝醉睡久了要感冒了。”
那边那两个早过来了,仇滦怎么踢打也死不接招,令狐危再凶神恶煞也拿他没办法,兼之看见林悯为仇滦差点儿急得从马上摔下来,心惊肉跳,也觉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