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扩音喇叭还是那个,一个传一个,活活喊了三遍,保证路上树上停的每只鸟,钻草窝里的每条兔子,只要是个活物都得听见林敏姑娘要上厕所了。

林悯能高兴了吗?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活三十多年了,智障是见过的,整整一帮的智障没见过,就这,江湖第一大帮呢,就这企业文化,老板估计快干不成了,咋就一口咬死自己是个女的?真的不理解,大受震撼!行,爱回避回避吧,林悯一路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跟一群外国人呆在一起,就他一个说的中国话,彼此谁也不懂谁,疲惫。

方智早从转过身去的小六身上跳下来,往悯叔这里跑来,仰面天真无邪道:“悯叔,他绑着你,你不方便,还是我帮你脱裤子吧。”

林悯还没说话,早被令狐危按着脑门推滚蛋了:“滚一边儿去,她的屁股蛋子是给你看的?!”

小爷还没看上呢,得等到结婚洞房那天才能看,娘亲说过的,令狐危只这么一想,再将怒目视他,嫌他将这毛崽子推滚在地的姑娘看,就口干舌燥的了,舔舔嘴巴,露出白白两颗尖牙,头也没转地叫小六:“给我带走,你是死的,连个猴崽子也看不住!”

小六早一路倒退着步子往这里来了,手上还是方智咬的印儿,又不能打,也不能吓,打了吓了敏姑娘生他气,敏姑娘生他气,他心里难受还是其次,少主要他命才要紧,因此小六也难得很,一路少主把这毛崽子交给自己,不许他粘着敏姑娘,也不许他夜间再和敏姑娘一起睡,六岁也讲男女了,不能让这毛崽子毁人清白,占便宜吃豆腐,少主当时是这么说的,小六谨记在心,一路连哄带骗,看的可紧了,没叫他挨过敏姑娘的身,可方智这几天急了,学会咬人了,血都给他咬出来了,小六倒退着将地上狼崽子一般冷冷瞪着少主的小孩儿抱起来,又倒退着走回去,全程连脸都不敢转过来,一句话没有。

在小六怀里的沈方知瞪着两人,只想,要不是这小子歪打正着还有点用处……他一路看着两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心下怪异,只好迫自己不去想,扭过头去继续装小孩儿。

令狐危给她腕子上的游丝软筋绳解开一只手,只无谓淡道:“这不就行了,要那小子多事。”

“一只手,够你解衣出恭了罢。”

林悯理他都不想理,当着他面就撩袍预备脱裤子,给令狐危吓得倒吸气,林悯腰下水声响起的时候,扭头冷冷一看,他已经跳出十几丈外去了,背对着他,捶树拽树叶的,拳头将树干打的邦邦响,林悯扭头,只看自己那垂垂老矣,疲态尽显的老二,皱眉想到什么,又只想吐,他连自己的都不愿意看了,觉得恶心,仰头尿完,便神情落寞的收起来装好,提裤整衣,见众人纷纷远远背对他站着,皆不敢转头过来,此刻若不是手上有这麻烦东西,方智也在人家手里,真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他将那一只手上绑的细绳走远几步,扯了扯,又在地上找了块尖石,在上面狠命地割,砸,这细细一根绳坚韧无比,绑在手上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人也可以绑着它走出几里外去,越走越细,最细可似蛛丝,可无论再细,也不肯断,也怎么都弄不开,林悯是早试过的,不由叹道:“真是奇了怪了。”

起身,也觉老大没意思,便高声道:“我尿完了,你们可以转过来了。”

众人这才活过来,解了穴道一般,恢复各自动作,林悯本没那么多事,可遇上令狐危是怎么事儿多怎么烦人怎么来,见他一脸猴屁股一样往自己扭捏着来了,怎么看怎么碍眼嫌弃,扭头不想看他,只侧脸冷道:“我要洗手,还要换衣服换鞋,我尿鞋里了。”

不想令狐危竟没有半点儿嫌弃于他,不过红着脸叫几个弟子:“听见了没有?还不去马车上拿东西!”

林悯那破旧窄小的马车本来令狐危从客栈出来就要给他扔了,嫌带着跌他们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