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给人修空调晒的,额外给他洗了两个油桃和一个苹果,跟早起给他现做的早饭一起塞他手里,木着脸说了句:“公司有微波炉吧?能热吧?”

林悯背着他那再次征战沙场的双肩皮包,笑说:“有呢,你别操心。”他其实想说,人家现在年轻人出去吃顿饭,都不只二百了妈。

最后只是从摊子上拿起他爸的毛主席茶缸,咕嘟嘟喝了几口凉茶就在早晨的阳光里背对他们离开了这个城中村,向后潇洒一挥手:“走了,儿砸挣钱去啦!”

在身后他爸妈的笑语中,他一直明白,他这个人快到中年,三十一了还是个失败的窝囊废的货,能一直乐呵呵活着的动力是什么他爱老爸,也爱老妈。

村口扫共享单车,连扫三辆,不是直接APP显示故障,让他换一辆,要么就是扫开发现没刹车,再就是前轮骑两步就乱拐,差点在上班高峰期把人撞了,第四辆的时候,林悯已经麻了,习惯了,不这么整他一下,他反而还不习惯老天爷的狡诈了,怀疑给他憋大的,只是普通的车铃不响而已,这有什么的,乐呵呵的一边骑一边嘴动打铃,一路“让让、让让”,让到了新公司。

到了新公司,虽说身经百战,已经习惯新岗位新领导五杯水怎么分六个人的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刁难了,也没准备第一天能荣幸的在六点到来的时候准时下班,但在干了一天搬各个楼层办公室的矿泉水,给各个办公室发纸,给领导冲咖啡,给老同事带饭等杂活,最后快下班了还没接触到自己本职工作,准备溜的时候,被宣传部主任逮住,让他给做一份公司大会要用的PPT,发给他一个压缩包,让他依据里面的内容自己看着做,林悯还是感到无语,能有什么办法,旧社会的奴才是“喳”,新社会的奴才是“收到”。

六点下班,一批又一批幸运儿老员工都走了。

林悯终于能跟自己工位上的电脑长时间打交道,好容易做到晚上八点,不知不觉外面已经电闪雷鸣,暴雨降临,树倒风狂,他终于做好了领导要的,三个小时大会可以充足展示的PPT,点击发送,给领导发了过去,领导的电话立马就过来了,应该正在家里,他听见有小孩儿在喊“爸爸,陪我玩。”,领导金口一张,指出一大堆问题,并且让他快点儿,明天就要用了,林悯没办法,只好陪着笑脸说“是是是”,“很快,马上”。

挂了电话,一边在心里把那一笑就是准备为难整人的中年领导骂了一千遍,一边认命地添加公司历年获得荣誉,还有哪张合照没把哪个领导放中间,给人家替换……在他爸他妈担心的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还有外面电闪雷鸣的背景音中,终于在十点忙完一切,关灯关门,离开公司大楼。

雨还在下,雷打的石破天惊,天裂般的闪电光刺亮黑色夜晚里落下的每一颗水珠,雨就亮在睫毛跟前。

林悯跟他爸他妈打完电话,手机显示拼车他还在第22位,就死活不动数字了……地铁口更远,雨下的倒水一样,他预备狂奔到最近的公交站牌,坐公交算了。

刚包顶头上没狂奔两步,帆布鞋鞋带沾水掉了,他踩到鞋带狠狠摔了一跤,本来就不干的浑身更加湿透,这时林悯内心是平静的,有一种小孩儿已经尿裤子了,就把他捂干的超然,他浑身泥水,彻底不挡了,就那么爬起来淋着暴雨在大马路边系鞋带。

气到颤抖,也被暴雨激的发抖,给两边系了个死结,想,回去剪了算了,这破鞋老子不穿了,他妈就逮着老子一个欺负,贼老天!

贼老天听见了,在他系好鞋带骂骂咧咧的起身时,给了他一个炸响寰宇的雷劈。

林悯连发表获奖感言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被一个焦雷劈穿了。

后来,他来到这个操蛋的武林,跟一群五毒教的厨房杂役一起战战兢兢跪在传说是当今武林第一美人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