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在油锅里炸,哪里肯去,不住挣扎,那几个人不敢太冒犯他,所以迟迟带不走,他不肯放开傻子,傻子不肯放开小六,眨眼便咬下小六手上一块儿肉,满头满嘴是血地“噗”一口吐在地上,勾起唇角冲着他哈哈大笑,眉间狠戾,前所未有。

小六一双眼像是给火烫了,浑身的血都热了,想也没想,举起剑就要往傻子头上劈,剑尖向天之时,一道真气打来,断成两半,剑柄还在他手中震动。

是布致道在与给他几句刺激的更加嫉气冲冲的仇滦缠斗时,听见吵嚷里林悯的哭声,分神抽空出的这一招,救下傻子。

而仇滦却早给刺激的什么都听不清了,他眼里只有对手,只有令狐危,杀了令狐危,他会慢慢把一切都拨回正轨。

悯叔的心、湖海帮、武林盟主他都要,他要比令狐危过的好,他永远不要做被剩下的那个,他跟令狐危,水与火,必定不能相容,必须得消失一个,剩下的那个才会平和。

杀辕大会败在他手下,当日耻辱,今日一雪。

布致道给他逼的,趁乱抢下一个弟子的剑,剑飞如雪,绕眼便向他刺去,仇滦以刀相接,一刀一剑,电光火石。

仇滦讽刺:“不是冷霜剑,用的不趁手罢。”

自以为占了上风,他是刀下砧,冷道:“可惜了,那是我家的东西,你永远都捡我剩下的,这是要对我使浮雁十六剑?不是不记得了?”

布致道知道自己的浮雁十六剑不正宗,曾败在他手下,不想他如今说话真是尖酸,也笑:“那你瞧瞧呢。”

他的剑快如电影,挽花似雪,无处不在,绚烂漫天,朗声笑道:“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候,便是漫天飞雪。”

仇滦被他不知何处而来,却连绵不绝,总会落在肩头的剑尖引得四处乱劈,渐渐有些没了章法,心中也凛冽他这表哥现在真是深不可测,要不是有这把父亲留给他的玄铁大刀,与他有没有一战之力,尚拿不准。

奈何非战之故。

又一次交刃之后,布致道手中普通的铁剑已满是豁口,他心中正惨惨地想:“看来,我得有一把自己的好剑。”

下一瞬,“铮”地一声!

铁剑给仇滦大刀砍断。

他那一招“冰消雪融”究竟没有使完,自创的这套飞雪剑,还使了不到一半,楞楞的举起断剑相看时,身上、脸上满是刀风划下的血痕,仇滦的刀已经来了,他来不及愣神,当即又分身跃起,又抢下一个弟子所持之剑,与他交斗起来。

不出几招,又给仇滦砍断,他便又去抢。

包围着的众多弟子瞧见他这样,纷纷小心紧护自己配剑,人也往后退,给他抢了配剑的三名弟子各自羞愤欲死,见帮主久战不胜,渐渐落了下风,便愤然大叫:“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厮!”

只听剑鸣如雨,都往布致道去了。

长平跟魏明方才见小六动了剑,实在过分,过来也拦了一下,所以没有使傻子给人杀死,林悯和傻子此刻给人群冲的落在后头,眼见着布致道那里像是蜂巢一般,引得一个又一个湖海帮弟子持剑飞扑,又一个一个被或踢或扔地打飞出来,他们将布致道挤在中间做困兽斗,林悯看不清,所以更着急,连番的要冲到布致道那里却挤不进去,想起布致道教他的一些简单拳脚,急迫之下胡乱使了出来,受袭者转头看见是他,打红了眼也急忙调转剑尖,让他带着傻子走近了几步,连长平和魏明也上去动了手,乌泱泱角斗不休,布致道是那只被捕的狮,小六趁乱眼神狠辣,退至他跟傻子身后,扬起一剑,傻子一声痛呼,趴到林悯肩上,林悯泪湿的眼瞪大,伸手一摸他后背,已经全是在寒天里显得更加滚烫的血液,他的手心一片血红,而傻子好像被这一剑砍的清醒些了,他抬头看林悯时,林悯又有了那种错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