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会儿打不过能跑。

布致道心里却想,现在喝正好,今日我要是死了,以后就吃不上这口风味独特的粥了。

他的唇边带着一点浅淡笑意。

还没有挨上锅沿,只听哗啦一声,锅破粥撒,碎瓦片和肉干糜烂的粥汤撒在他脚上,布致道把脚挪开,手指上的自己在嘴里嗦了一嗦,抬眼笑道:“这有点儿过分了,他给我煮的。”

仇滦满面黑气:“那更不能让你吃了。”

强忍着,又笑道:“哥,你的习惯便是不尊重对手么?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从来没他娘当你是我对手!”布致道好似忍得足够,又冷道:“别管我叫哥,我没你这样本事的弟弟。”

“你一口一个,谁也听出来没多亲,叫出来跟他娘骂人似的,大爷根本不认识你。”

“要打就动手。”将手里的破锅砸在地下:“他朝我怀里跑过来,我不辜负他,他要走,我带他走,我今日一定会带他和傻子走,谁也拦不了。”

仇滦已经举刀向他劈去:“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布致道衣袂一甩,飞开数丈,地上显现一道霸道裂纹,两人的身影瞬间就纠缠在一起,如水中游草,风中丝线,缠绞起来,不依不饶,不死不休。

只有刀鸣风啸,土石飞溅,不闻人声。

两人都专心在这一场决斗里。

所有人也都在专心观看这一场决斗,手中剑不曾放下一刻,严阵以待。

不让令狐危活着离开,是帮主来之前下的死命令。

这一场恶战,无论帮主胜负,大家都会一拥而上。

林悯使劲扒开他们肩膀,被两名弟子用胳膊拦在后头,眼睛只跟着他们两个打斗的身影转,转都转不及,他们打的太凶了,太躁了,看都看不过来,只知凶险,尤其是仇滦,破魔刀法炉火纯青,那大刀一柄,给他耍的像是长在他手上,已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布致道又没有背他在背上,仇滦再无顾忌,每一招都是杀招,奔着要他哥命去的,反观布致道,什么兵器都没有,只能赤手空拳地接他的宽刃大刀,所以招式大多只能守成,杀气也没有那么重,不过伺机反击而已,可他只要一伸手,仇滦的刀刃便到,林悯好几次看见仇滦险些将布致道的手削下去,下意识惊叫:“不要!”

两人齐齐回头。

仇滦双目赤红,回过头来冷笑道:“他真关心你,怕我将你杀了。”

又是一刀:“他从前只对我这样。”

布致道躲开他更愤怒霸道的一刀,被逼的退后数步,抽空也道:“是啊是啊,我死了他会伤心的,不光是我,那傻子死了,他也伤心,他心里也有你,你要是死了,他更不可能不流泪,你喜欢他,却不懂他。”

“放我们走吧,真的,没必要弄得两败俱伤。”

“我保证,这一生,你都看不见我,就跟我死了一样。”

“听人家说我以前真的对你不起,可我已经不记得了,若我孤零零一个,你杀便杀了,如今有了牵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凭什么!”仇滦只是大吼:“我问你凭什么!告诉我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