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只好更加看着傻子,教傻子,不教他伤害好人便罢了,因此只是拍了拍他,安抚几句后叫他起来,说道:“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若是再让我看见你这样,我真的不要你了。”他知道这句话对傻子管用:“……要听我的话知道吗?我没有让你做过的事,你不要做。”
果然,傻子立刻叫道:“不……不做!娘……不要丟…我。”
林悯便去桌上包袱里给他拿出那一袋在云州买的,还没给他吃完的糖,又给他嘴里塞了一颗,抻长手臂摸他头发:“乖了。”
傻子其实隐约记得自己不爱吃糖,但是娘给的每一颗,他一路都拿嘴老实接了,吃的有滋有味,渐渐爱上了这种味道,笑的痴呆憨傻,觉得自己的人生变得好甜好甜了。
便是布致道,看见他俩这样子,虽说不像话,也不免在心里叹一句:慈母多败儿。
傻子不吃独食,也从袋中拿出来一颗两指夹着喂向林悯,脸鼓起一边说:“娘吃……娘……也吃……”
就像看不见布致道似的。
林悯见他脸上还有自己打的掌印,从不跟自己记仇,他再怎么对他坏,他都当他是娘,见了他就幸福,开心的笑,自己吃糖,也给娘吃,心里更软,拿嘴接了,含着口水模糊,微笑道:“嗯,我也吃,你乖。”
傻子又往娘怀里钻,弓着腰,大鸟依人,把“娘”这个字当念经一样念个不停,撒娇撒痴。
他俩个黏糊糊吃糖叫娘,剩下的残局,自然是布致道叹口气,自行料理。
第七十五章
遗忘是世上最好的治伤灵药。
林悯想要好好生活的时候,就会主动加快这个进程。
凡事向前看,过去的不再回忆。
布致道打发了那群给傻子摧残的差不多的黑松观弟子,虽说他们已经不能“说”了,还是稳妥起见,给各人敷了金疮药止血,连吓带骗一顿,让他们以为自己也吃了布致道的毒药,不可透露三人行踪,并发誓向善赎去过往罪孽,命他们怎么偷鸡摸狗地鬼祟来,怎么走,不许惹眼。
跟林悯一商量,纷纷决定还是吃了饭早走为好,只怕夜长梦多。
他同林悯与傻子吃了客店的饭,便也没打招呼,独自拿了锤钉木板等物独自去后院跳上马车钉补。
林悯吃饭因为要顾着说教照顾傻子,傻子缠他缠的紧,所以慢,收拾了包袱干粮等物,不见他回来,便推开窗子往后院望,见杏树下拴着的马车上,此人长腿搭在地上,斜着身子坐在车后钉板,便胡乱骗住傻子,自己从包袱里掏了药油,提着一壶热茶并一个粗砂碗出去了。
布致道动作快,那么大的破洞,半顿饭功夫已经补得的差不多了,抽空还给内壁铺满了厚厚的油毡。
太阳正好,午间阳光融了枝上雪,化了的雪水滴滴答答的往车顶上打。
几人已经改换易容。
林悯护着头和碗,快速在雪水泥地里跑过来,踩泥带雪的往车上一跳,气喘吁吁地跟布致道这独眼龙一起坐在马车后头,布致道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按着木板,正在将最后一块板补好,马车后檐给两人挡着头顶的雪水,他干的是力气活儿,只穿着一身褐色单衣,两个袖子挽起到肘弯,筋如树脉,肌肉紧实的小臂上有些烘热的汗,扭头看林悯,粗眉毛一挑:“你怎么来了?”
林悯能听出来他尽力压着气息,使得说话平稳,左臂偶尔会没来由的拧动一下,茶壶在车板上一磕,倒了碗热茶给他,没好气道:“不是有钱了,还补它干什么?”
“就等不到我来,非要逞能。”
布致道正口渴,头也没回,加紧把最后一块钉好,调笑道:“这不一样嘛,细水长流,我想跟你过一辈子,钱得省着花。”
“……”他就喜欢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