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扬,微笑道:王炮,你看我这样还需要去相亲吗?
我用余光飞快地向左瞄了一眼,阳光正分别透过正侧面的玻璃投射在他脸上。这是阳光下的陈向阳,和那个晚上在
盥洗室昏黄灯光下的他有少许不同。
日光下的他,仿佛会折射出一种堪称凌厉的光芒来,如同一把锐器,冷不丁地就扎中了心脏。
我专注地注视着前方,忽然心跳地有点厉害,毫无原由的就那么一下,一下,……一下。我吸了口气,跟自己说得
找点什么话来说,于是道:恩,算拉,我知道一定是高力强撺掇你的,他看我不顺眼,想搅局也正常。
你为什么觉得他看你不顺眼?陈向阳忽然问。
我……我一阵心烦意躁,为什么,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可我能告你吗?那事过去了,就应该当做没发生过,如果不
是我踢了他一脚,可能慢慢地大家也就都忘了,不会象现在这样,上下尴尬左右为难。
我粗声粗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干吗,你怎么不问他去啊?
我问过了呀……是我眼花吗?陈向阳的表情在一瞬间竟然有些忸怩。
我一凛:那他……怎么说啊?
他说……他说你得罪他了。
……,我沉默了。
他还说……,陈向阳忽然有点脸红。
说什么?我眼睛下面的筋一直在跳。
他……,停了半天,陈向阳歪过头,一笑:他叫我离你远点。
……,我无话可说,我真的无话可说了。两只手紧紧地攥住了方向盘,发动机一声吼,就闷头向前开。陈向阳好象
也没话说了,就这么一直沉默地坐着,只是他总是在看我的侧脸。难道我脸上有花?
到了目的地,泊好了车。解开安全带,解了好几下,居然愣是没解开。
陈向阳看着我那狼狈的样子笑了:王炮,你别往心里去,高力强这人就这样,说话有口无心的……我想就算他对你
……有什么误会,过段时间也就没事了。
我看着他不讲话,看他的样子好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猜高力强这小子也不会说什么,他不是说就当没发生过吗?
这可是他提醒我的。
陈向阳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你呢,也不用老把我们是同志这回事放在心上。还什么同情不同情的,我希望你
能把我当成……恩……好朋友,就是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的那种好朋友。
他说:我需要的不是你的同情,而是……他低下头,过了会又抬起来:是友情。
什么叫重整山河待后生?就是我最近的心情。
陈向阳的话打动了我,我为自己原来心存的芥蒂而感到可耻。没错,为什么老要把同志这两个字放在心上呢?难道
撇开同志身份不说,他们就不是和我一样的人了吗?如果别的哥们跟我开玩笑,我会不会也这么激气,这么当真,这么
较劲,这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呢?也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但最起码在一开始,我不会因为考虑到他们是同志而做
出一些让步。过分的小心其实也是一种不尊重吧。应该很坦然地很正常地面对他们。
不过按陈向阳的话说,我已经算做的相当不错的了,虽然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我主观上有觉悟,而是客观上愣劲上来
了就不管不顾的。饶是如此,他也说我……很难得。
这话以前高力强也说过。
可我做过些什么呢?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过,倒是他们俩一直在帮我的忙,帮我换工作,给我一份好薪水,请我吃饭唱K ,甚至还帮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