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说什么,但喉咙堵住了。我下意识地把脑袋在他肩膀上使劲地暴躁地蹭来蹭去,耳朵能感觉到他脖子大
动脉上的筋突突地跳着。
我重重地撞向墙,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环住了我,拍着我的背,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轻轻地拍了几下。
忽然鼻子就酸了。
我就这么头抵在墙上,一动不动地和他靠在一起。任由他的手在背上拍着。甚至最后摸了摸我的头。
只有一刹那。从头到尾只有一刹那。
时光倒流。
太多过去的片段在脑子里一下子呼啸而过。炖猪说,佛祖一弹指有六十刹那。
原来这一刹那有这么地难熬。
王炮,他低低地喊我。
恩。
……你上洗手间去自己……
不用了。我闭着眼说:……你让我这样靠会。
他点点头,拍着我,过了会说:你太累了。
我嗓子一哽,过了好半天,才摇了摇头。
过了这段……他说:过了这段,就好了。
呃,……对不起。
平息下来之后,我到厨房洗了把冷水脸,又不放心,还索性拿冷水冲了冲脑袋。出来了连打四个嚏喷,陈向阳吓了
一跳,上洗手间抄了块毛巾扔我脑袋上,让我赶紧擦干,省得感冒。我擦着头,看他摊了一地的东西,坐在地板上翻找
着。过了半天才整理好情绪,跟他道歉。
他冲我笑笑,摇摇头,又低头继续忙活了。
我也坐了下来,拉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手指轻轻地搓动着,出神。
他忽然说:王炮,你有烟吗?
啊?有啊。我没反应过来,随口答应。把烟掏出来,习惯性地抖出一根在上面,递过去,才猛地想起来:哎,你不
是不抽烟的吗?
他抽出那根,放在嘴里叼着,笑:以前抽过,还挺凶,后来戒了。
我帮他点上火。自己也摸出一根抽上。上客厅没找到烟缸,倒一眼看见冰箱上顶着半截蜡烛头的盘子了,拿到书房,
重新坐下,边弹烟灰边琢磨地看着这小截蜡烛。
我说:那你今怎么又想起来开戒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就是忽然想起来了。
我一急:是不是因为刚才……
不是。他打断我:是我……想起以前自己有段过得特浪荡,根本不想约束自己。那段现在想想还挺可怕的。人要是
完全不想控制自己了,什么都由着性子来,那感觉……可真让人害怕。
我点了点头,靠在身后的书柜上,喷着烟不说话。
上次你跟我说,郝师兄的那八个字,我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停下来,看着指间的烟: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心如猿猴
了吧?这人的心思真是最难琢磨的事,这一秒和下一秒之间就能翻天覆地,自己又怎么能想到?又怎么能预料呢?可身
子却重若石马,随你心念如何波动,这石马却是轻易动不了的。唉……,日想夜想,为之癫狂,那又如何?
我……我不是……我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失控就一阵脸红。
我没说你,我知道你不是。我是说我。你是心猿意马,我是心猿石马。他苦笑。
我想了想他刚才的话,又说:不过我好象也是。
你比我好多了。他安慰性质地在我肩上拍了一记:我想郝师兄的意思是,与其在这石马,不如放任心猿。否则心猿
在石马里困着,这一生怕也出不去了……你上次不说他带你去那个洞吗?我觉得他解道的方法好象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