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走廊里,觉得有点头晕。
摸着背后的墙,我靠坐了下来,就挨在门边。音乐仍可以从里面泻出来,低音的时候嗡嗡做响的共振隔着一堵墙轰
炸着我的脊柱和胸腔。
我想到那个人,有着一双明亮又美丽的眼睛,总在我的侧面不声不响地盯着我。笑也好,哭也好,转过头来:听不
到台柱的歌,咱们来听听你那首你的眼神也不错啊……
上次我听你唱过的,真的……很好听。
这双眼睛那天在咖卖浓跟我做了最后的友谊式告别。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动作而已。他站起来,从我旁边擦身而过,
然后顿住了,轻轻地说了一声:王炮,只差那么一点点。
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喜欢上你了。
等他走了,我才从僵直的状态中回过劲来。站在凌于整个城市上空的璇宫上,克服掉恐高的心理,咬牙下看。如果
可以,在300 米高的地方俯瞰铁马纵流的人间,我依然还能分辨出那个拓然的身影。我就知道,那是他在我心里始终亮
着的一颗恒星。不会坠落。
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
我也是。
我把腿伸长了坐着,支着头。里面的歌放了第几十遍了?有多久了?
夜还有多长?
不过我不在乎。
输和赢。爱和恨。什么都不在乎了。
除了你。
如果你不介意有只长的象猪头一样的鸵鸟在门口守着,在你宿醉未醒前还赶得及送你回家。我就已经觉得满心欢喜
了。和你只隔着一堵墙,这距离其实不远。比上次你坐在我旁边帮我擦前车窗上凝雾时的距离,要近得多。比你用小刀
抵着我喝着让我快开的距离,要近得多。也比任何一次和你贴身扭打或者那次早该遗忘掉的拥抱的距离,要近得多……
我……喜欢你。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即使你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想念他,即使……你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凭吊过去。即使,我对你只是个……不知道是什么
东西的东西。
还是,喜欢啊。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想把音乐阻止在外。你能听见吗?
喜欢到,这样坐着,哪怕只有一晚,对我,也就是另一种天长地久。
如果这一瞬间,全世界消失,地铁和甲虫都变成了迷雾。只剩下这堵墙,只剩下墙那边的你和墙这边的我……我会
不会鼓起勇气跟你说,喜欢你。
没法虎口脱险了。再也没办法了。原来所有在人前说的都是假的。真的我,早在那天早晨回来的出租车上就已经嗝
屁了。
箭在弦上啊。
可我手上的那只箭不是用来射你的。它已经扎在我心上,拔都拔不下来了。连着筋脉和血液,牵一发就动全机。我
已经武功尽废了。
……
你呢?[ 墨] 99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背。
我抬起头,阿达递过来一根点着了的烟。一言不发地接过来放在嘴里。楼上走廊里其实是禁烟的。
差不多了。阿达手插在裤袋里说。我知道他是说要打烊了的意思。
1 个多小时前陆陆续续地看到其他房间的人出来了,兴奋地疲倦地神色不一。嘈杂的N 多首歌混合在一起的乐声正
在逐步降低音脉,也就越发显得我身后这个房间里的音响格外地惊心动魄。
小安进去过一次,进去前轻轻踢了踢我,出来后摇着头:醉得比前几次都死了哈。上回自己还能醒过来回去,今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