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车开了半个小时,宴寻才发现这不是回去的路。
他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回家啊。”
楚停云回答得理所当然。
回家?
宴寻反应了两秒,意识到楚停云指的可能是他们之前一起住的房子,而不是这两天住的出租屋。
“那我的东西?”
楚总微微颔首,唇角上扬:“我叫了搬家公司,已经把你的东西全部搬过去了。”
“......”
宴寻沉默了两秒,然后轻声说,
“下次这种事,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吧。”
楚停云擦叶子的动作一顿。
他已经习惯了命令式地掌控一切,所以从嫌弃衣柜小想搬回去到付诸行动最后通知宴寻,整个过程中楚停云完全没有想过“商量”这个词。
以前宴寻也不会要求“商量”,他只是沉默而温顺地接受楚停云的一切安排。
居住地点,旅游计划,吃饭的餐厅,穿的衣服款式,甚至是亲密时刻的姿势,结束的清理,都是楚停云说了算。
因为那些安排都可以笼统地归类于伴侣职责。
“...森*晚*整*理...”
车内安静片刻,男人应了声“好”。
这个小小的插曲顿时让车内的氛围有点沉闷,楚停云把每一片花瓣都数完了宴寻都没开口说话。
于是他轻咳一声,不经意地开口问:
“过两天,要不要去把猫接回来?”
“?!”
宴寻顿时有点兴奋,
“你过敏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楚停云点头。
说话间,车子一路驶入市中心附近的高档小区。电梯上楼,楚停云带着宴寻回到了他们的婚房。
这是三百平的大平层,一梯一户,装修简约高级,重要的是里面看着极其干净。
很贴楚总的洁癖标签。
这应该真是他们的婚房,因为宴寻看见客厅的墙上挂着他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两人都笑得很幸福。
宴寻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
这时,楚停云进门换鞋脱外套消毒,一气呵成后,立刻就去洗花洗手,仔仔细细洗干净,然后找个花瓶给装起来。
宴寻也跟着他养成了消毒洗手的习惯。
就在这时,楚停云一边侍弄插花,一边不经意问:
“刚才离开婚礼现场之前,谁给你发消息了吗?”
宴寻擦手的动作一顿,然后回复道:
“我今天见到林燃了,他问了问我的近况。”
楚停云眉头微皱:“林燃,他来婚礼现场做什么?”
宴寻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忽然问他:
“楚停云,之前离婚的事,是我先提的吗?”
“......”
这句话就像是惊雷。
楚停云的动作一顿,他转过身来看向宴寻。探究的眼神在青年的脸上逡巡了几秒,确认过什么之后,楚停云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嗯。”
见过林燃,然后问出这样的问题。
谁跟他说的不言而喻。
楚停云的心渐渐沉下去。
啧,麻烦。
宴寻之前一直以为是楚停云想离,可现在真相却掉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