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里的情绪再大,傅尧礼也有在旁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眼下,他压住胸腔里的怒火和莫名其妙的醋意,问易明湛:“你是昭昭的什么人?”
傅尧礼气场太强,易明湛被他话里极为明显的针对震住,迟疑了一秒才说:“我和宁昭都是节目组挑选的飞行嘉宾,是朋友。”
傅尧礼不轻不重地嘲讽:“我说呢,傅家没有哪一脉是姓易的。既然和昭昭没关系,就别随便给自己认长辈。”
易明湛还想再说,裴赫舟作为从小和傅尧礼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仅次于宁昭的、傅尧礼使用二号说明书,敏锐地察觉到傅尧礼此刻非常、非常、非常不爽。
他赶紧拉过易明湛,对傅尧礼说:“哎呀他不认识你,你别生气昭昭,你和尧礼聊一会儿,我先和明湛进去了。”
“好。”宁昭点了点头。
裴赫舟赶忙拉着易明湛进了别墅。
偌大的场地只剩下宁昭和傅尧礼。
傅尧礼看着宁昭,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先上车吧,昭昭。”
宁昭还记得出国前在车上的那场对话和那个荒唐的夜晚。
在她离开京城后,傅尧礼给她发过一条微信。
「昭昭,昨晚去你房间,是我太过冲动,一时酒精上头,对你做了无礼的行为。我向你道歉。如果你不接受,告诉我可以让你消气的方法,不要自己生闷气。昨晚在车上,我也不是有意对你说重话,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不该如此疏离,因此没有控制住语气,我也向你道歉。过几天,我会去德国一趟,你想要什么,我带给你,算作道歉礼物。好吗?」
宁昭没回这条消息,是明晃晃的告诉傅尧礼不想理他。
眼下她心里仍带着气,便道:“怎么了,小叔叔?你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我要赶紧进去了。”
傅尧礼像是看穿她所想,说:“门禁是十一点,各嘉宾房间独立,互不影响,对吧?现在距离十一点还有不太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昭昭,我只用你半个小时。晚上外面冷,来车里吧。”
宁昭在原地站了三秒,还是放弃。
除非她无理取闹不讲道理,否则傅尧礼每次给出的理由都让她无法拒绝。
傅尧礼替她打开后座的门。
宁昭提着裙子坐进去:“说吧,小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儿?”
傅尧礼坐到她身边,问:“昭昭,那天飞德国怎么没有告诉我?”
“我长大了,还需要向小叔叔事事报备吗?”宁昭反问,“难道小叔叔要管我一辈子?”
宁昭是傅尧礼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知道宁昭还在生气,决定不和她讲道理,先认错。
毕竟要是气上加气,不利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昭昭,那天晚上我情绪一时上头,没控制好语气,说话重了点,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你做的那些无礼的行为,也是我不对,我也向你道歉。”傅尧礼耐心哄着宁昭,“我说的那些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都是气话,没有真的反问你的意思突然停下车也是我的问题。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好不好?”
说完,他拿起刻着Harry Winston的礼盒,递到宁昭手中:“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一向喜欢玫瑰,我给你定制了一条玫瑰项链,只是时间紧急,还没有完工。这条手链,暂时算作我的道歉礼物。等你回京城,应该就能拿到了。若是你有想要的礼物,再告诉我。”
他越是这样,宁昭心中就越烦躁。
理智告诉她傅尧礼只是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亲情,可感情却总在叫嚣着她难以抑制的心动。
宁昭沉下眉眼,决定狠下心来和傅尧礼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