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虞拨弄着手上刚做的指甲，漫不经心反问，眼神极其无辜。

“呵！顾虞，你知道顾柔的真实身份吗？”

钟琉好像失了耐性，直接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丢出一份文件。

顾虞瞥了眼。

《顾南城发家史》

这名字还真是有趣得很。

“你这是……想当我后妈？”她眼神悠悠看向钟琉，心里对她的来意猜到了几分，但又故意不提，专门埋汰她。

“顾虞！”钟琉从小被千娇万宠捧着长大，最直性子不过，被她这么说了一句，当下就受不住，怒气冲冲开了口。

“就你这心计，能来给我送这个？怕这事，不是你的主意吧？”顾虞嫣红薄唇轻启，缓慢道。

“什么叫我这心计？”钟琉不服，但她脸上神情突然顿住，视线直勾勾望着顾虞，语气笃定道：“你知道顾柔的事。”

“我知道顾柔的事，你怎么能来卖我这个人情？”顾虞拿起桌上的那本《顾南城发家史》信手扬了扬：“所以，你可千万别乱说。”

她翻开《顾南城发家史》，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全然不顾钟琉变了又变的脸。

“是我妈让我来的。”

不知过去多久，钟琉情不甘心不愿的开口，活像这话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才说的。

“哦。”顾虞再翻一页，淡定点头。

“你就这点反应？”钟琉不满。

顾虞忽然间明白了顾柔为什么在上流圈子那么受欢迎的原因。

毕竟上流圈子里，基本上都是钟琉这样骄纵蛮横的大小姐。

像顾柔那种，心甘情愿弯下腰，低下头讨好男人的“大小姐”真的少见的很。

“这份东西你从哪来的？”

她把看完的《顾南城发家史》合上，轻轻放回桌子上。

见状，钟琉满意了几分。

“圈子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那爸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圈子里头都有目共睹，左右就那么点手段，谁看不清楚？我一打听，我妈就把发生过什么事告诉我了，再接下来就好猜了，再说，顾柔和温宁身边也不难靠近，不跟我们家那个似地，被老爷子护得像是套了个铁桶。”

说话间，钟琉从包里摸出包烟，身子向沙发上倚靠。

“啪”地一声。

打火机里冒出簇火团点燃香烟，火的影子忽高忽低，照的钟琉的脸忽明忽暗。

“为什么帮我？”顾虞直白发问。

前世钟琉可是从一开始就作壁上观，根本没有跟她多说过一句话，更别提主动来找她，被她温宁和顾柔，以及顾南城的亲子鉴定。

“我跟钟炎不对付，你让钟炎不舒坦，我就高兴，这就当赏你的了，说起来，咱们也算同病相怜。”

钟琉单手夹住香烟，妖艳红唇吐出道道烟圈，窝在沙发上，眼神迷离诱惑。

说的可不是嘛。

都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千金，却偏偏都被自己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女鸠占鹊巢。

唯一不同的是，钟琉的妈还在世，事事都能为钟琉谋算，而她的母亲……

顾虞眸光微变，垂下眼帘，遮挡住她眼神中的狠戾：“这份东西我收下了，你替我谢谢伯母，当然，你这份情我也记下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了。”

钟琉没有拒绝，反而扬了扬下巴，姿态要多倨傲有多倨傲。

顾虞皱了皱眉：“你要是真想嫁给罗深，那就别摆这么张脸，让人看了就烦。”

她还记得，前世钟琉最后的结局。

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