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感受到的体温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彻底坠入冰窖。
救护车红蓝交替的灯光亮起,急救的医护人员站起身来,摘掉口罩,摇了摇头,对他说:“节哀。”
这两个字的语气总是很轻,却总是能轻易将人击溃。
乔晏猛地睁开眼,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新鲜空气般大口大口呼吸,视线一片模糊,他缓了几秒,才意识到那是他的泪水。
“晏晏。”
一双厚实粗砺的手握住他的手,乔晏迟缓地看过去,本该已经回国的乔清河坐在床边,双目下一片青黑。
叫来医生,乔晏才知道他足足昏迷了一整天。
“他…”乔晏忽然不敢问出口了,捂住酸涩发胀的眼睛,“他死了吗?”
“还在ICU,情况不太好。”乔清河摸摸乔晏的头,“乔清云死了,当场击毙。”
“如果他因为我死掉…怎么办…”后知后觉的乔晏崩溃地抓住乔清河的手,失声痛哭,“我不想……”
他那么恨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从来没有真的想让他死。
那么不可一世、唯我独尊、利益至上的人,居然因为救他命悬一线。
“没事,没事,他不会有事的。”乔清河一下又一下拍乔晏的后背,“医生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手术很成功,醒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没关系的。这件事是乔清云的错,和你没关系。”
“我想去看他。”
单人ICU并没有限制太多,乔晏站在玻璃后,插着呼吸机的江熠明躺在那里,结实的上半身裹满了纱布。
乔清河的影子倒映在玻璃上,和江熠明的重叠在一起,位置互换。
实在是荒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