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地下室待了半个月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走过楼梯了,因为总是会想到那个被封住的天井,想起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
他上了二楼,公共区域还是没有人影,几乎所有房间的灯都开着,乔晏环顾一圈也没找到人。
平时几乎只有他会进去的书房门却半掩着门,乔晏试探着喊了声,没得到回应就推门进去。
书房里空无一人,桌上摆着基本经济学相关的书,有一本还摊着,手边甚至还放着个瓷杯,就像是有人刚从这里离开。
窗外狂风暴雨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仿佛除了他没有第二个活人在。
乔晏自以为胆子没那么小,可即便是所有灯都开着,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不安感,这种感觉在上到三楼时愈演愈烈,甚至能听到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
于是电梯门刚打开,乔晏就逃命似的一股脑冲回了自己常住的那间卧室,恨不得一头扎进被窝里才踏实。
可他刚拉开门,脚步倏而一僵。
江熠明在他的房间里,上半身光着,下面裹了条浴巾,背朝门口站在窗边往下看,听到声音后才侧过头来。
随手被往后撩起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极具侵略性的眉眼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邪火,不等乔晏反应过来,他就大步走上前,扣住乔晏的后脑勺吻了下来。
乔晏向来招架不住他这掠夺般的亲吻,没一会儿就被他压在了门板上,上衣毫无预兆地被往上一撩,大片皮肤霎时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的青紫痕迹还未完全消退。
随着他的动作乔晏整个人一颤,行动快于理智地抵着江熠明的肩膀强行拉开些许距离,“江先生!”
本以为会被钳住双手,没想到江熠明手上的动作忽而停了下来,垂眸看着他,眼底映出乔晏的红发,鼻腔里发出一声低哑的询问:“嗯?”
乔晏不知道他最近转了性,格外喜欢乔晏的反抗与挣扎,却清晰而分明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可身后就是门,退无可退。
“我有话和您说。”乔晏侧过头去,半边脖颈通红,闷闷地说道,“我现在不说,您到时候不高兴,又要把我关半个月了。”
江熠明直勾勾地盯着还泛水光的唇瓣,一只手撸猫似的揉他的后颈和耳廓,像是对眼前的乔晏格外纵容:“嗯,说吧。”
“今天拍的这场戏,我和谢言的角色交换了,戏份会多两天,剧本我已经发给廖姐了,您要看我现在拿出来给您看,还有就是导演让我去把头发染成红…”
话没说完,再度被江熠明抬着下巴吻住。
他似乎根本不关心乔晏说的话,满脑子都只有那一件事,只是在转向他耳垂时齿尖轻轻磨了下,“嗯,去吧。”
乔晏忽然觉得很麻木。
这种感觉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也是心知肚明,但他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于是再次用力去推江熠明的肩膀。
这次他停了下来,眼底却沾了些不满。
“江先生,”乔晏边说边叹了口气,“回来的时候淋了点雨,头发是一次性的,会掉色。”说着他大着胆子把江熠明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了下来,放到江熠明眼前,“你看。”
掌心红通通的一片,配合着那道蜿蜒曲折的伤疤,显得格外刺眼。
说罢他不等江熠明做出反应,腰往旁边一塌就从江熠明身下钻了出来,一溜烟扎进浴室。
他本打算尽可能拖长些时间,结果刚脱下衣服打开水,江熠明进来了。
热水顺着头顶洒下,蒸腾的热气很快铺满玻璃隔断,残留的红色顺着身体往下淌,很快大半个淋浴间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乍一看触目惊心,跟案发现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