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瑶想要下厨。

虽然厨艺方面她有些欠缺，但总归晚上只有她和许幼，新年第一晚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晚上星子被云层遮盖，半空只余下清冷的月白，踩着厚厚的积雪，少女穿了身鲜亮的红色呢绒大衣，缀着白色球球，像是个大型的洋娃娃。

男人站在不远处，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他呼吸间只觉得空气里冷的灌入肺部，仿佛夹杂着冰碴子，刺的生疼。

许韫面无表情靠在墙上，肤色很白，扯着唇角。

发现自已即便是做好了被她讨厌的准备了。

结果看到她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站远一点。

怕她生气。

许韫闭了闭眼，没注意到准备进公寓的黎瑶步子一转，折返了过来。

“喂。”

直到女孩细软的声音响起，他才骤然回过神来。

“你还好吗？”

许韫愣愣看着她。

黎瑶蹙了蹙眉，换做以外她肯定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可这一回不一样。

许韫脸色白的像是下一秒会破碎掉般。她眉头拧了起来，碰了碰他脸。

而且……对方温度真的很烫。

灼人极了。

“不是。”黎瑶一时间连质问的话都吞了回去，磕磕绊绊，不可置信：“诶，你、你不会真的没吃药吧？”

黎瑶一凑近还闻到了点酒的味道。

喝酒了能吃退烧药才有鬼。

“你是应酬必须要喝吗？就不能不喝？”她声音有气无力了。

有必要吗？

黎瑶头一次见到这种不把身体当回事的男人。

许韫被她冷不丁用手轻轻贴了下脸，他瞳仁微颤，语气渐轻：“要喝的啊。”

“总不能给那些人甩脸色看吧。”

才不是。

他只是心情不好，然后使劲折腾自已。

但许韫觉得黎瑶听后可能会不高兴，他便改了口。

黎瑶微愣，“这样吗？”

她只知道做生意的都是群难伺候的傻逼，但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

而且许韫这个状态真的很听话，长睫垂下，没了往日的轻佻。

黎瑶思考片刻，“我给你助理打电话吧。”

“我朋友刚才还在等我。”

她急于甩开他，拿出手机后找到周助理的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拨通的很快，周助理困惑的声音传来：

“黎小姐？”

“是我。”顿了下，黎瑶看了一眼位置，把位置告知了周助理后。

便不再打算和许韫浪费时间，匆匆拿着小蛋糕就要走。

周助理在电话那头急忙道：“诶等等，黎小姐。”

“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我们家老板认识吧？”

黎瑶嗯了一声，“怎么了吗？”

“你要不帮我个忙？照顾一下？今天不过节嘛，我这边有事情腾不开手。”

黎瑶本来出来采购她心情很好的，结果遇到一堆破事，她压着火气，一字一句：

“你就不能管管他吗？你不能挡个酒吗？再喝下去让他等死算了。”

“真的，我诚恳建议你可以先给你家老板挑个风水好的墓地了。”

黎瑶真的太生气了。

她知道他喝酒，一堆坏习惯。

但她没有这个资格去管。

之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