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准噶尔部的一战再所难免,胤祺在京中大咧咧的说着那边的情形,被有心人听见,又将惹出风波。
蒙古的事情,谁都能说,只胤祺必须格外注意。
要知道,随着胤祺长大,朝中心思各异的大臣愈发多了起来,有冒险下注的,也有万般堤防的。
毕竟,尽管宫中人心知肚明,康熙将胤祺交给宁寿宫,又让他出宫单独向林如海学习,必然是将胤祺排除在继承人之外,但在朝中大臣眼中,胤祺外有蒙古支持,内有宠妃额娘,上有皇太后宠溺,下有两个亲兄弟,这份实力,此时在诸位阿哥中仅位于太子之下,若有万一,议政王大臣会议未尝不会举荐于他。
在这种情形下,胤祺必须再三斟酌与蒙古的往来,既不能太冷淡,寒了皇太后与蒙古诸部的心,也不能太热络,表现出对蒙古过多关心。
胤祺却不在意地摇了摇扇子,他拿着的自然不是黛玉手中的宫扇,而是乡间野民用的蒲扇,手一挥,掀起阵阵凉风,就连黛玉都惬意地闭上了眼。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参我不成。”胤祺重重躺在椅子上,摇椅无声地转动。
晚霞渐渐褪去,星光浮现天空,郊外的星子格外的亮,璀璨星辰汇聚成银河,在夜幕上划下痕迹。
“且注意些罢。”黛玉笑着嗔骂:“倒是没人敢参您,说不准谁便我父亲戴一个教导无方的帽子。”
胤祺无所谓地摆手:“皇阿玛想动噶尔丹的心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估摸着这两年便要动兵,谁不关注那头的事情,等打下准噶尔,我令人将那头的蜜瓜送过来,你便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黛玉笑着将手中的帕子掷到胤祺怀中,哼笑道:“有那么些将军呢,准噶尔必然能打下,到时候不用你,我也能吃到那儿的蜜瓜,快将手上沾着的汁擦干净,免得招虫子咬。”
胤祺笑笑,将黛玉的帕子收好,此时谁都想象不到,不久后的将来,康熙与准噶尔一役,不仅御驾亲征,还将稍微大点的皇子都拢上了战场。
夜越来越深,一阵薄云被风吹来,将星光掩映,皎洁的流光不再,胤祺拍了拍手,示意丫鬟将宫灯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