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帕子,都遮不住她通红的眼圈:“但这事到底是哥哥不争气,冲撞了贵人,不若让哥哥负荆请罪,诚心诚意地去告罪,也让哥哥长个记性,日后再也不敢做这些事情。”
听见王夫人说话便急得要跳起来的王熙凤,听了薛宝钗这一番话,在心里暗暗点头,没成想这个不如何说话的表妹,倒是个有见识的,若真如王夫人心意办了,这可就彻底将林姑父得罪了去,更别提他们身后的五阿哥了,奈何她不仅是王夫人的侄女,更是隔房的媳妇,有些话她想得再明白也不能说,好在宝钗是个清楚的。
“娘亲舅大,这都是多少年的规矩体统了,我身为舅母,难道还教导不了她不成。”对着宝钗的殷殷劝解,王夫人却只冷哼一声:“周瑞家的,你还在这儿干什么,难道还有我请你去不成?”
“是,奴才这就去。”周瑞家的惊出一身冷汗,抬脚便要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屋子里的几人瞬间站了起来,能够拦住下人的通传走近的老人,阖府上下,也就这么一个。
“老太太,您怎么来了。”王熙凤连忙快走着迎出去,平儿趁机转到她的身后,王熙凤抽空给了平儿一个赞赏的眼神,脸上却笑盈盈地迎接着贾母。
却是王熙凤听着王夫人的话语,便知此事非同小可,她虽然是王家女儿,但嫁到了贾府,以后就是贾家儿媳,她首先要考虑的是贾家的利益,王夫人这行为,在她看来,与失了心智也差不多了。
王熙凤忙给平儿使了眼色,平儿服侍她多年,最是懂她的心,觑着个空便偷偷走了出去,找到交好的鸳鸯,如此说了一遭,鸳鸯也知兹事体大,忙去请了贾母过来。
这便是贾母突然出现在梨香院的原因。
贾母不搭理王熙凤,也对迎过来的王夫人视而不见,拄着拐杖走到薛姨妈面前:“我听丫鬟说蟠哥儿病了,难受地厉害,现在可还好了。”
“老太太。”薛姨妈勉强睁开核桃一样的眼儿,扶着贾母在主位上坐下:“家中小儿顽劣,还劳动了您,实在罪该万死。”
“你不用和我客气。”贾母叹了口气,握住薛姨妈的手,推心置腹地说道:“宝玉现在也养在我的屋里,将心比心,若宝玉突然遭了这么一场罪,我心里也过不去。”
“都是那孽障不争气。”薛姨妈见着低眉敛目跟在贾母身后,伏低做小的王夫人,抹着眼泪说道:“蟠儿知道错了,我们正准备赔罪礼物,想着令人送去,若侥幸得贵人青眼,不再追究,那真真是我们薛家几辈子的喜事。”
在门外将王夫人打算听得清楚的贾母,也不拆穿,顺着薛姨妈的话往下说:“这就对了,我们也不是那等不知礼的人家,圣人都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薛母连连点头,招手叫来莺儿:“我库房里放了一尊白玉雕成的佛像,在南京时候特意请鸡鸣寺的大师开过光的,最养身体,你去将这佛像取来,令人给林家送去。”
莺儿领了命,便取了钥匙要开库房。
“莺儿。”自贾母来后,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宝钗,这时却将莺儿叫住:“你选东西的时候,从我们带来京中的那些江南物什中选选,我记着应当有不少南方东西。”
莺儿知道,她家小姐私底下当了薛姨妈的半个家,听了宝钗的吩咐,连忙应了。
屋子里就没有蠢人,宝钗的话一出,谁都知道她这是在讨好黛玉,除了王夫人脸色青青白白,其他人都很是满意,只觉这丫头是个心中有成算的。
“鸳鸯,你也跟着过去,我记得我有个玛瑙镯子,是敏儿以前最喜欢的,她出嫁的时候没有带过去,你将那镯子找出来,给玉儿送过去,顺便写封信,邀她后天来府里小住几天,我许久没见,想她了。”
“谢谢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