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苍凉地叹了口气:“罢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贾珍和贾赦忙安慰贾母,不过是罚些银子,府里出得起。

“但愿如此。”贾母闭了眼,不欲多言。

贾珍和贾赦忙告退出去,贾珍连跑了数个人家,早就累了,回了屋子里,找清秀小厮给他捏脚,倒头便睡了过去。

至于贾赦,沉着脸骂着孽畜,却也令人清点着库房里的银子,算着能拿出多少银子给贾琏抵罪。

女眷们则是提心吊胆,日日担忧,但这担忧,也没有担忧几日。

在贾琏被带走三日后,都没来得及反应,那些被查出在温僖贵妃孝期有不规矩的人,都得了惩罚,多是降职和罚银子。

唯有两人特殊,一是事情的罪魁祸首,三阿哥胤祉,康熙将他刚到手,还没热乎的爵位撸了。

另一个便是贾琏,他是在国孝和家孝双重孝里做出了偷娶之事,格外恶劣,康熙一怒之下,决心将他杀鸡儆猴,下旨,不仅夺了贾琏买的官,还将贾珍,贾赦袭的爵也夺了。

唯有贾政,看在元春生父的份上,没有动他。

荣国公,宁国公,在战场上一刀刀拼出的爵位,至此,烟消云散。

第175章 若我嫁去蒙古,我们家爵位能否回来

荣国府, 早先的富贵奢华好似都蒙上了一层灰雾,上上下下,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人, 听到康熙的圣旨, 无不面色灰白, 腿软在地。

“子孙不孝,子孙不孝啊!”贾赦捶胸顿足,眼泪鼻涕直往下流, 将胡须粘得黏成一团。

但谁也没有心里嘲笑贾赦的狼狈, 其他人比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个个或呜咽,或嚎啕, 或无声流泪,几辈子的基业, 就这么被败了。

贾母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接了旨,她抖着手,恭敬地将圣旨供上贡桌,又好生将小太监打发走,才铁青着脸环顾满屋子的人。

邢夫人眼中射出怨毒之色, 她咬牙说道:“老太太, 老爷, 莫说我这后娘心狠, 贾琏害了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人, 我看是该好好管着了。”

被邢夫人一提醒, 贾赦瞬间想起了罪魁祸首,他气得脸红脖子粗:“那个逆子, 我要将他的腿打断。”

王熙凤脸上讪讪,到底是他们这房闹出的事,尽管与贾琏夫妻情分已经浅了,但她面上仍然难看,贾赦夫妇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删她耳光,她磨着牙,想起以前光景好时候,邢夫人对贾琏关心的模样,直恨得咬牙切齿。

王夫人垂着眼,贾政仍然在外头做官,娘娘在宫里也好好的当着贵妃,爵位本就和她们没关系,她们这房,受的影响不算大,她木着脸,不发一言,默默流泪。

反倒是平时最是沉默的李纨,在得知这个噩耗后,却一滴泪也没流,她冷冷地瞧着满屋子的人,冷笑着骤然发难:“你们也别哭喊,到底你们是一个藤上的骨肉,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你又好到哪里去。”

贾赦勃然大怒,对李纨怒目而视:“还有没有规矩体统。”

李纨是小辈,这么明晃晃的指责到贾赦脸上,说破天去也是她无礼,但她已经顾不上了,自从贾珠去了后,李纨唯一的指望就是她儿子贾兰,眼珠子一样的养着,眼见着进学了,先生还每每夸他聪颖,李纨更是将半辈子的期待都放在了贾兰身上,只盼着他蟾宫折桂,能让她扬眉吐气。

但大房却闹出了不孝这等悖逆之事,要知道大清以孝治天下,任谁担了个不孝的名头,日子都好不到哪儿去,尽管万岁也圣明,没有牵扯到他们这一房,贾兰依旧可以考取科举,但有个那样的叔父,终究是面上无光,说不得还得影响前途。

不可,绝对不可!

想到这的李纨,顶着贾赦瞪的铜铃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