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府能人众多,但多是京中人氏,让人背井离乡去姑苏开铺子,也得考虑人家乐不乐意。
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着唇,将未上胭脂的唇瓣咬得泛白,胤祺心疼地瞧着黛玉唇上的齿痕,轻轻地伸手抚上:“什么事情将你为难成这样。”
黛玉蹙着眉,与胤祺数起家里的那几个得力管事,分析派哪个过去姑苏更合适。
“若是家中没有合意的,我这儿倒有一人,请福晋参详。”胤祺摸了摸鼻子,闻着手指上的幽幽清香,笑着说道。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黛玉白了胤祺一眼,令他速速道来。
“此人与我们渊源不浅,”胤祺不疾不徐道来:“当年我们在姑苏见过的那个甄英莲,她夫婿这么多年,也没有考上举人,早些年也丧了考举人的心思,投到我门下当个幕僚,办事最是细致,那琉璃铺子,交给他倒也便宜。”
黛玉不意想到与甄英莲居然还有这番缘分,胤祺看人的眼光从来错不了,既然他觉得甄英莲的夫婿合适,黛玉也不多言,当即便点头同意了此事。
很快,江南水乡,姑苏城里便多了一家名为琉璃阁的铺子,名字简单,却人潮汹涌,无他,路过之人无一不被那铺子窗户上大片大片透亮的琉璃吸引。
姑苏的,外地的,高官巨贾、望族名门之人挥着银票在这铺子里订下琉璃,饶是一块琉璃几乎要与黄金等同,也在所不惜。
庄子上的泰西人,领着佃户们干得热火朝天,烧制琉璃的屋子昼夜不停,即使如此,也不能满足铺子里的需求。
没多久,在宅子里装上琉璃窗户,成为了富贵新的象征,胤祺与黛玉,说句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冬日的暴雪落下,胤祺和黛玉却全然感受不到这份凉意,内心火热地拢着账册,高兴地给府中的下人们全加了一个月的月例,又免了庄子上佃户的大半租子,至于江南庄子里的那些人,更是赏了不少银子。
总之,从五阿哥府到庄子上,人人都格外开心,当差都更加尽心。
然而人的悲喜并不相同,在五阿哥府喜气洋洋,准备热热闹闹过大年的时候,有些人家却不是那么如意。
透明琉璃的推出,赚了大量的银子,自然就得罪了原先卖窗户之人,那些卖窗户纸的店铺,受到的影响倒不大,普通百姓买不起那么贵的琉璃,他们冬日的御寒,还是以粗纸为主。
受到最大影响的,是卖由蚌壳、牛角制成的明瓦窗户的铺子,他们将蚌壳和牛角打磨成薄薄的一片,既美观又透光,在透明琉璃出现前,这便是最高级的窗户,达官显贵们全用此物。
等到黛玉的铺子里开始卖清透的琉璃,蚌壳和牛角打磨出的明瓦,就不够看了,这类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
店铺东家们本想联合着给琉璃铺子找麻烦,若能夺过来最好,一打听,知晓这是京中五福晋的嫁妆铺子,一个个便如掐了脖子的鹌鹑,说不出一句话来,大多只能认了,琢磨着找个门路搭上去,能将琉璃在他们铺子里售卖,喝口汤也行。
唯有最大的明瓦铺子东家不死心,他们能在姑苏做大,自然也有着数不尽的关系,更何况,这琉璃阁背后有五阿哥,他们家背后的人较之五阿哥,也没差到哪儿去。
明瓦铺子的东家回了家,便吩咐管家从库房里找出传家的珍宝,再揣上数万两的银票,顾不得快要过年,立即往京中奔去。
等到了京中,这东家上下打点,将他带来的银子花了个干净,才得了准话,这才惬意地躺到客栈里歇息。
“老爷,”跟着东家入京的小厮见着前阵子撒银子如流水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的可惜,等见着他家老爷脸色终于好转,不再整日如乌云压境,这才试探着问道:“您花这么多银子,就为了让琉璃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