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里,只眼神乱飞,看样子五阿哥福晋身上是有好消息了,没见着宜妃一刻钟都坐不住。
宫中的流言,黛玉并不知晓,当然,就算她知晓,这些话儿也对她没甚影响。
莫说还没圆房,本就不可能有孕,即使圆房了,黛玉也发愁子嗣之事,刚成亲之时,胤祺便与黛玉推心置腹地谈过,他对于子嗣并无所谓,比起还不存在的子嗣,他更希望黛玉的身子康健。
宜妃虽然着急抱孙子,但她对黛玉美人灯一样的身子心里有数,谁生孩子不是在鬼门关走一圈,她在宫中见过太多太多,分明是好好的人,产子之后病歪歪的,身子也虚了,气也弱了,更有人没熬过生产这关,留下孤零零的孩子,尽管锦衣玉食,到底也可怜。
宜妃只想让胤祺好好的,对于黛玉的肚子,反倒是没那么在意。
翊坤宫派出的嬷嬷,伴着宜妃在深宫中呆了数年,对于主子的心事,摸得透透的,她领了差事后,直接拿了宜妃的对牌,去了太医院,点了个最擅长妇人病症的太医,随着她去了五阿哥府。
雪雁刚掀开门帘,赵嬷嬷便被屋子里的药味冲了个正着,脚下凌乱地绊了下,才笑着向黛玉请安:“请福晋安,奴才奉娘娘的命,领着太医给您瞧瞧。”
黛玉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雪雁忙拿了个大引枕靠在她的背后,她柔柔地笑着:“谢额娘关心,我这是老毛病了,一到变天总得咳嗽几日,唯恐将病气带入宫中,这才告了假。”
这一年冬日格外冷,即使到了春日,依然寒潮阵阵,倒春寒没完没了,空气中湿漉漉的,连呼吸都潮的厉害,黛玉又咳嗽了起来。
“福晋,太医在外头等着,我让他进来给您诊脉。”赵嬷嬷关切地说道。
黛玉正靠着引枕,脸被枕头挡了一半,更显得苍白、娇小,这让赵嬷嬷说话的声音都柔和起来。
黛玉撑起身子,笑着说道:“正是该请太医进来了。”
说着,她便扬声吩咐雪雁,将见客的衣裳拿来。
赵嬷嬷连忙压住她的肩膀,忙不迭说道:“娘娘千叮咛万嘱咐,完不能让您劳累,太医院的这太医,与翊坤宫最是熟识,倒也不必讲究太多,依我说,您不必再换衣裳,这天寒地冻的,再受了寒气,反倒是我的罪过了。”
黛玉柔柔笑着,一双含情双目中水光潋滟,就连赵嬷嬷这般在深宫浮沉多年,已经铁石心肠之人,都不由地软了心神。
太医很快便入了屋子,床上的床帐放下,黛玉纤细白皙的手从帐中伸出。
太医在宫中浸淫多年,最是知道看病的规矩,他目不斜视,将手指搭在黛玉的手腕之上,仔细诊脉起来。
没多久,太医的眉头便皱成一团,就连脸上的褶子都皱巴巴的。
太医摸着胡须,斟酌着说道:“福晋这身子,却像是受了寒气,虽说已经入了春,但福晋胎中便若,屋子里还是得点些炭盆,让屋子里暖和起来才是正经。”
“你们这些蹄子,看着福晋秉性慈和,便猖狂起来,宫中娘娘是这样吩咐的?”赵嬷嬷掠过雪雁,对着宜妃特意指派来服侍的绿鸢怒声斥责。
身为五阿哥福晋,黛玉的屋子里点几个炭盆,算多大点事,莫说只在屋子里点着,就算她将全阿哥府都点满,也没人能说什么。
赵嬷嬷巴不得黛玉对自己身子更上心一些,黛玉身子好了,五阿哥也能少遭罪。
绿鸢扑通跪了下来,她悄悄看了黛玉一眼,她本是翊坤宫的宫女,五阿哥出宫开府,宜妃不放心,将她指了过来,若五福晋是个经不住事的,宫中也能有个准备。
谁知道五福晋瞧着弱不禁风,管家理事上却是一把好手,将整个五阿哥府管的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绿鸢更是从来都近不得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