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清,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要知道,往常我们这边喜爱的都是琉璃摆件,从未用过这平板琉璃,这东西易碎又占地方,自然不敢带来太多,有这功夫,多带些其他货物赚的更多。”

原来如此,黛玉点了点头,解了心中的困惑,她自诩也是见过世面的,然而无论在江南还是在京中,无论在宫里还是在宫外,都没见着过这般的琉璃,既澄澈,又防风,从屋子里往外望去,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纤毫毕现。

此时已是深秋,院中已无多少景色赏玩,但在江南,正是赏秋景的好时光,院子里的树叶由绿变黄,各色的菊花争妍斗艳,透过这琉璃,抬眼便能瞧着园子里的美景,这琉璃必然大受欢迎。

可惜带货过来的洋人没有眼光,江南豪富,即使满船都是琉璃,也能一抢而空,比贩卖其他的,更获利百倍。

想到这,黛玉心念一动。

洋人不清楚,但黛玉足够清楚,这般清澈透明的琉璃放在大清,能赚到多少银子。

既然洋人已经研究出来这琉璃的方子,大清人才济济,未尝不能做出来,更何况,康熙早几年已经开了海禁,泰西过来的工匠年年增多,实在弄不出来,去广州找个泰西的工匠过来,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五阿哥,”想到这,黛玉越发觉着她心里的打算可行,她深吸一口气,挥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亲自捧着茶递到胤祺手上,与他对坐在炕上,轻轻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胤祺被黛玉严肃的神色惊到,他见过黛玉低眉浅笑,也见过黛玉愁绪满怀,他自诩对黛玉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如此严肃的神色,胤祺只在黛玉脸上见过几次,次次都是大事。

想到这,胤祺同样肃了神色,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杯底磕在桌子上,发出轻轻地撞击之声,伴着这声音,黛玉微微张嘴,露出洁白的牙齿,轻轻地说道:“若我们开个铺子,卖这琉璃可行?”

果然是大事!

黛玉的话音刚落,胤祺错愕地看过去。在京中这么多年,胤祺从来就没有少过用度。无论是皇太后还是宜妃,什么好东西都可着劲的往胤祺手里送,他的库房里放着的宝贝,从来就没少过,随手拿一个,都是价值连城。

胤祺当了这么些年的纨绔子弟,从未想过钱从何处而来之事。

见着胤祺这般模样,黛玉并不恼,反而是果然如此之感,她低着头,轻轻笑了,坐在胤祺对面,与他好好的算着经济账。

胤祺开府之后,不算皇太后与宜妃的补贴,从宫中拿了六万两的银子,等开府之后,按着规矩,阿哥每个月有五百两的月俸,福晋二百两,再加上胤祺在理藩院当差,再拿一份一年一百五十五两的俸禄,这就是他们的全部进项了。

此时白米约一两一石,一年八千余两的银子,足够胤祺与黛玉两人衣食无忧。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阿哥府加上仆人,上上下下数百人,更别说还有与外头的人情往来,衣服首饰出门待客,哪哪都要开销。

为了维持住阿哥府的体面,不被人笑话,这八千余两银子,不过就是将将够罢了,更别提豢养门客,更是无底洞一般的开销。若是不想时不时入宫打秋风,必然要想些来钱的法子。

听到黛玉一笔一笔算得仔细,胤祺冷汗瞬间流了下来,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本就不是一个节约之人,手头的银子洒出去也是没数的,按着他这用法,若是没有其余进项,真的得靠着典当过日。

胤祺娶黛玉,是为了让她过好日子,而非一分钱掰成两瓣花,殚精竭虑地维持阿哥府的体面。

黛玉所提的,开琉璃铺子,听着确实是个法子。

胤祺就是宗亲贵族,他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都不惜斥巨资购下这琉璃,他都能想到,这琉璃放到铺子里,将会遭多少人的哄